天愁愁地惨惨,黑红色的血云笼罩在无边的血海之上。血海上狂风怒号,红色恶浪滔天,白杨道人、冷若霜和朗波思三个人逃不出血海,只能躲在白杨道人用毕生功力所凝成的保护罩中,暂避一时锋芒。三个保护罩被狂暴的红色巨浪抛上抛下,就像在狂风暴雨中海面的小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冷若霜坐在保护罩中,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滔天的血浪,还是血浪。血海一眼望不到尽头,看不到岸,血红的海水中,隐隐有骷髅骨架和残魂浮现,数不清的人脸在海水中挣扎,沉沦。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冷若霜初时震惊,而后麻木,最后感觉到心情极度压抑和恐惧,她想大喊大叫发泄,可是狂风呼啸的声音完全盖过了她的声音。冷若霜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心烦意乱起来,随后她竟然看到血色的海水中,隐隐有楚随心残破而扭曲的脸孔浮现。冷若霜忍不住哭喊起来,“小师哥!”
随后,她竟然隐约听到楚随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师妹,我一个人在血海中好孤单啊!好师妹,你要不要下来陪我?”
冷若霜泪流满面,芳心大乱。她知道,小师哥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死在智多措的手里,他已经魂飞魄散,沉沦在这死亡阴影笼罩的血海地狱中不得超生。师哥一个人,在这没有生机的血海地狱中该有多痛苦,多孤独啊!不行,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冷若霜心念已定,毅然道:“师哥,你等我,我这就下来陪你!”
朗波思躲在另一个保护罩里,面对着滔天的血浪,忍不住瑟瑟发抖。满目的血红色,让她感觉到一种窒息、无助和绝望。在滔天的巨浪中,朗波思忽然看到冷千君踏着波浪向她缓缓走来,冷千君左手提着他自己的头,伸出右手向朗波思用力抓了过来,阴森森道:“朗波思,你还我的命来!还我的命来!”
冷千君不是已经坠崖而死了吗?朗波思惊恐大叫,“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就在冷若霜和朗波思陷入梦魇一样的境地时,耳边白杨道人的声音骤然炸响,白杨道人厉声喝道:“这些都是魔境,是幻觉!沉浸在其中只有死路一条!”
冷若霜和朗波思猛然从幻觉中惊醒,当她们睁开眼睛再看时,还哪有什么楚随心和冷千君的影子?连那些血中的残魂,人脸都消失不见了,眼前只有无边的血海,孤寂的地狱。她们乘坐的保护罩仍在滔天的血浪中颠簸,上下起伏。
对死亡的恐惧几乎支配了冷若霜的内心,她只有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同时祈祷苍天能够让她们安然脱离险境。可是保护罩外滔天的血浪,狂暴的风声,分明就是真实的存在,而且是在不断提醒她,危险就在眼前,生命已经危在旦夕。
三个人也不知在血海上浮沉了多久,巨浪依旧,狂风不息,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三个人都累了、饿了、麻木了,连保护罩的颜色也开始变淡,变薄了,白杨道人知道,在和天地万物都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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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的血海地狱中,自己无法从天地中汲取任何能量,仅靠自己的功力也撑不了太久了。一旦功力接济不上,恐怕三人都要被血海地狱吞没。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白杨道人愁的胡子和头发更白了。忽然,白杨道人感觉从自己心底涌上一种深深的绝望无力感,他急忙念诵咒语,压制心魔。白杨道人心头一寒,自己修行天道多年,定力高深,自然不是冷若霜和朗波思能比,连自己尚且受困于魔境,更何况两个初出茅庐的丫头?
正当白杨道人胡思乱想之际,耳边忽然有鬼语啾啾,智多措的声音也适时在耳边响起:
“不要再抗拒,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血海无边,沉沦是岸!血海地狱中没有任何生机,你们只有放下一切幻想,接受自己已经死掉的现实,才能够在血海地狱中获得重生!否则,你们的灵魂就将在血海地狱中一直痛苦,一直飘泊下去,永远也靠不了岸!”
智多措的声音空灵,听不清是从何方向传来,却又在三个人的耳边清晰响起。随后又是鬼语啾秋,似愁似怨的女人笑声隐约传来,亡灵的音乐适时在耳边响起,保护罩中的三个人不约而同都有了厌倦红尘,轻生的念头。
旋即,三片有如盘子大小的圆形绿色叶子,托起三个血红色大桃,飘到三人面前不远处,缓缓旋转,桃身晶莹剔透,看起来似乎十分美味。
智多措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这里有三颗珍贵的血灵桃,只要你们吃了它,就会晋级成为血灵,在这血海地狱中获得永生,不生不灭,享尽一切美好,远胜在人间受苦受难!来吧,吃了它吧,吃了它,你们的灵魂就会得到血海之主的赦免,成为血海中的血灵!”
这一次智多措的声音十分柔和,充满了诱惑力。
冷若霜和朗波思神色萎靡,目光呆滞,什么也想不起来,只管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飘浮在半空中的血灵桃,想把这桃吃下肚去。她们又渴又饿,这桃来的太是时候。
最先反应过来的白杨道人果断咬破舌尖,剧痛使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白杨道人望向半空,厉声大喝道:“智多措!你这不知死活的鬼!你本是佛门弟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