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 作者【不详】在故事集投了两份稿,分为上下,《上》发出的时候,全奥奴帝国都没人能成功阅读, 翻开第一页, 只觉海啸冲眼而来, 浩浩荡荡, 吞噬一切。
故此, 那时有书评人称, 那是有史以来最高的阅读门槛,你还没看到第一个字,书页上的信息就要将你淹没,将你从出生到死,打包一起击溃。
个人在那片宏大面前, 只能是土尘。
但是半个小时前,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契机, 也许是头上的星空入了疯狂, 时空发生了扭曲, 他们的大脑与遥远的彼岸好似对上了那么一点频率。
花草在震动,土尘在颤晃, 以人类难以察觉的频率。敏感的人类已经察觉了, 世界在变,星空在变, 遥远的彼岸,有一片宏大即将降临, 而他们的层次太低, 撑不住对面的高频, 光是站着而已,血就要沸腾,骨也要咯痛。
万般异常,在此发生。
“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在阅读,但是我的大脑却在颤抖!”弗兰克斯吓了一跳,抓着自己头,好像要努力平息下这份超限的颤抖,可是大脑却丝毫不听劝,连心脏都在颤抖,一轮一轮地向外扩散,不断地与周围环境同步。
突然之间,我们人是怎么了?
奥奴皇城与罗尔城中所有在看《山海经》的人都陷入了惊恐状态,一种他们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惊恐,不仅历史以来未曾有,他们早先被知识所化的内在结构中也未曾有,这是完全陌生的冲击。
无法描述、无法形容,唯一能剧烈感受到的是大脑的抖动,以及一种覆压所有的宏大。
对,是大,太大了。文字的对面是过于巨大的象,完全抽离星球,太大了,太遥远了,因此根本触碰不到祂,只能遥望着祂,无法理解,无法言语,回过神时,灵魂已经被彻底抽空,内中结构丝毫不剩,肉/身也彻底消失,失去了原先由皮肉切分的人体边界。
肉/身飞升,人成了能量态,而能量是什么?E=hv,能量等于频率乘以量子常数。
量子常数是“常数”,频率是“善变”的。
有人察觉到这里,立刻拿出物理知识,强为其解释,通知其他人道:“我懂了!人的高低就是频率的高低,人的进步就是频率的升高!层次越高的生物频率越高,我们人也有频率,同时,我们也有手段可以提高频率。”
“这次的不详故事彻底撕破了我们生活的假象,把真正的物理世界展现出来了!我们的肉/体是保持频率的工具,没有肉/体,我们就暴露了真貌,赤/裸地暴露在了这世界上!大家感受到了吗?事物的频率,真正的世界!真实的我们!”画家突然道。
谬丽接话道:“我也感受到了,不过这会不会是一种升维状态?”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的确她的肉/体已经消失了,但她的轮廓还在,而且维持着一定的频率,能看见非常规律的波纹,时而收缩时而扩散。
她有点害怕自己会像泡沫打散,因为这个状态的自己怎么看都很脆弱,但意外地,并没有,她还可以继续触摸其他东西,只是没有之前的触感,无论摸什么,都像摸着水,或者能量?
此前的不详神话从未发生过读者的现实肉/体改造,然而现在发生了,不只是读者,读者的周围也在不断扩散。
每个人都形成了高频率的领域,并且不断向外拓展,如同冰山化水,不断流向周围,一波接一波,由最低洼的人开始同化。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画家愣了愣,摸着故事集的手指不禁收紧,内心开始紧张。
但他更清楚,作者【不详】不会做无用的事情,这个故事肯定是时候到了,才会降临在他们面前,也就是说,这个异变之中藏着跨越门槛的提示。
“我们该怎么做?”同室的书翁抓着下巴,视线落在面前的书架上。
画家转头看向室外,见罗尔城的白天星光灿烂,波纹闪耀,天顶之上疯狂蠕动,同样被卷入了高频的世界。
“要拥抱这个变化,唯有拥抱变化,我们才能进去那个故事,我能感觉到,那个故事里面有一个顶天立地的文明高峰,有太多我们想都想不到的知识。”
“可是,现在的我们积累太弱,内在太浅,频率太低,一旦进入就会被高频能量崩解,所以我们要学习,学习着习惯高频,我们可能一时半会无法将自己提生到高频,但是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方法论,可以让我们暂时进入那个世界。”
画家与谬丽对视一眼,彼此都是一样的想法,从惊恐变成了激动,对他们来说,没有比探索未知更兴奋的事情。
这时,书翁突然惊叫道:“你们看这里!”他指的书架。
两人应声转头,正要提问,下一秒就梗住了。
这是书架?他们同时瞪大了眼睛,频率大震,因为他们看见,书架跟热带雨林一样,每本书都露出了形状波纹。
是频率。
每本都有频率。等等,书也有频率?!还是活的频率?
他们怀疑了自己的眼睛,对比周围墙壁地板等,更是发现这些书的状况超乎寻常,高维的眼睛看到的世界竟是这样的吗?
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