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远回家一看, 啥人也没看见,叫了叫格赫罗斯,也没有收到回应, 找遍家里内外都找不到人。
“奇怪了, 我不会是被闯空门了吧,但是除了前门和后门被打开了之外,其他地方感觉跟我离开的时候没有区别,小偷?怎么可能, 整个逢魔街都知道我穷得只能种田。”
邢远摸了摸头, 交流的后遗症太重,他还是有点恍惚,感觉摸不着北。
“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没能抵抗住诱惑。”
他一边深刻反思,一边再检查几遍自家,一直到确信没有其他问题之后,才缓缓地坐了下来, 用沾着凉水的毛巾敷着额头。
倒不是发烧了, 只是可能过度思考, 身体还没有冷静下来,处在某种亢奋状态, 甚至还因为过度消耗能量, 导致肚子有点饿了。
大白鸟被他放在长木椅旁边,脑袋伸伸缩缩, 好像试图逃跑, 但实在不太敢。
邢远仰靠在椅子上, 已经摘下了隐形眼镜, 正在闭目养神, 均匀呼吸。
不得不说,那隐形眼镜是大陆罕见的神器,虽然邢远只以为是房东的魔法道具,很自然地接受了它,但它其实相当不一般。
比如摘戴上,它比普通的眼镜方便多了,貌似还能记得人的行为模式,自动对应眼球。质地上,它戴着的时候是软的,但摘下来后就是硬的,其中不知道设置了多少魔法效果。功效上自不用说,太绝了,大陆上能有几个这么强大的封印手段。
因此,大白鸟看见邢远忽然低头摘眼镜的瞬间,简直愣住了,虽说本来就被降维了,但直接被他的肉眼注视时,降维效果更是超乎想象。
虽然早有情报,但真实目睹到,还是会感觉惊心动魄。
大白鸟看得眼睛都直了,同时也陷入了犹豫之中。也许,没人告诉过他,抛开其他东西不说,“他”在祂们眼中,有着无与伦比的美,如若梦幻,不可思议。
初次见面,也许很多神都会对“他”抱有好感,就像人类世界之中比较平易近人,亲和力高的人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大白鸟心情复杂,同时也在暗中挣扎。
约十几分钟过去,邢远从闭目养神中醒来,慢慢戴回眼镜,视线投向大白鸟,惊讶道:“你还在吗。”
大白鸟吓了一跳,脑袋后缩。
但邢远并不在意它的反应,从恍惚中平静下来,意识清醒之后,他开始思考具体交谈内容,跟之前不一样,这次交谈他隐约记住了一些内容。
自己最近的奇妙遭遇,似乎别有理由,暗藏玄机。
想着,邢远又看回了自己的手,虽然依然没有升维的迹象,但只要继续专研下去,自己应该就可以掌握住那个能力。
“我最近看见了那么多神异的东西,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离【察知者】的距离更近了呢。”
他抓起毛巾,淡淡地微笑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
之前,邢远的思想多少受着这句话影响,在地球时也不怎么执着于怪力乱神的事情,因为人类世界有它的规则,过多的力量不仅可能打乱世间的秩序,还会影响自己的性命修养。
人前显圣,谋求多余的便利,受到多余的关注,非自己所求。人之道,当以人要求自己,该有的会有,该知道的会知道,只是时机不好把握,所以才要时刻稳住自己的心。
“立足于己,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最近的遭遇也让邢远感觉到,积极面对神异,思考神异,也是对自己心性的考验,自己确实能在其中有所成长。
毕竟,写的多了,交流多了,罗尔塞语就进步了很多,对罗尔城的理解也更丰富了。没有碰撞,就没有成长。《西游记》还要讲九九八十一难,自己的遭遇又能算什么呢。
“虽然不好理解的怪事那么多,但那都是成长所必然经受的考验吧,我要努力克服才行,慢慢来,总会知道的。”
邢远逐渐找回正常的心态,气质也恢复了正常,他转头看着大白鸟,忽然联想到了之前见过的小黄鸟。
大白鸟顿时后缩,蓦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感觉有点像?你……会不会是光明教会的鸟?”
邢远盯着它,立刻破案了。太有可能了,你看,除了没毛了之外,长的这么像!
上次光明教会夜袭,把自己转移到了什么圣地,这次更离谱了,还派来了一只半夜发光的大白鸟。
邢远想起黄鸟长老之前的友好宣言,原来他们表面上那么说,实际上仍然要对付自己吗。
此时的黄鸟长老浑身发毛,停下了前往会议厅的脚步。
“怎么了,怎么感觉发生了末日级别的大恐怖?”众人纷纷看向他,一脸惊惧。黄鸟长老无故惊惧,总觉得搞砸了什么。
而邢远低下腰,暗金的眸子逼近大白鸟。
大白鸟瑟瑟发抖,几乎窒息,死命地摇头。
“你好像有话要说,”邢远毕竟不是魔鬼,不至于为难一只秃毛的鸟,“这样吧,我问你一些话,你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大白鸟簌簌点头。
半个小时过去,邢远不断转换问法,不断比划,还真从鸟身上问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