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谨缡……
这女人明明耍了诡计，眼神还能这么清澈。这么直白，倒是叫他不知说什么了。她要说一定事事坦白，他也不会信。
可她这么明着说也不是全都会坦白，他倒也无话可说。
是，至亲至爱，也不能事事坦诚，这是很正常的。这女人，实在是有趣。
“陛下这回原谅妾好不好？”云璃问。
“要朕原谅你，那也要看你……”
后头的话，被云璃的手堵住了：“陛下！这事不能这么算。妾毕竟做错了事，陛下不许把这事拿床榻上的事混淆。陛下，你要是生气就再罚妾，不生气了，就原谅妾，求您了。”
她松开手，贺谨缡也不笑了。
贺谨缡看着怀里的女人，觉得……很新奇。特别新奇。
“为什么一定要朕说一句原谅你？”贺谨缡问。
云璃点头，然后凑过来，轻轻亲吻他的嘴唇。
红唇柔软，轻轻的印上来，又离开。
“喜欢陛下，所以不骗陛下。不敢求陛下也喜欢妾，但是定要求陛下的原谅。那很重要。”
贺谨缡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如羽毛在心头轻轻一扫而过的感觉。
不习惯，但感觉还不坏。
“真的有那么重要？”他一只手捏住她的腰，一只手勾住她的下巴。
云璃点头：“嗯。”
“好，那朕原谅你了。只是，不许有下一次。”贺谨缡道。
“嗯。”云璃就笑，笑的很好看：“谢谢陛下。”
“为什么不愿意跟贵妃搅合？”贺谨缡问完又道：“说真话。”
“嗯，一来，不管妾进宫后遇见陛下多高兴。妾也不能原谅他们当初的逼迫。二来，妾与陛下在一起，也不是因为她。无需她那样，纵然一家子姐妹本该互相帮助，可妾不喜欢她，虚伪。”
贺谨缡笑了笑，这些话他信了。
不过，想来戚云璃还有没说的。
这女人聪明，知道跟贵妃绑在一起，没出路。
“爱妃说的很是，不过爱妃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方才你阻拦朕的话，朕未曾说出口。朕的意思是，要朕原谅你，也看你日后表现。怎么爱妃就自动带入了是榻上的事？嗯？”贺谨缡勾唇，一只手拉开她的衣襟。
“呀！”云璃脸红：“不是没有，陛下胡说，陛下就是……就是……”
“是什么？”贺谨缡就着这个姿势抱起她，一只手拖住她的屁股把人抱进了内室：“云儿怎么想的那么龌龊？”
“没有，想跟陛下好才不是龌龊，明明是陛下秀色可餐。”云璃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
“秀、色、可、餐？”贺谨缡咬牙：“朕看你是不知死活。”
“呜呜，陛下，哎呀……轻点嘛……唔，陛下……”
外头伺候的人都退出去很远。
孟常站在外头廊下仰头看天，繁星漫天。
他想今儿这一出闹的。到了这会子，大概所有人都回神了。
后宫里，除了皇后娘娘，其他人再是有地位，也比不得盛宠。
陛下一句话断生死啊。
陛下看得出是戚小仪做鬼，可陛下装看不出。
既然陛下‘看不出’那谁会说看出来了？
贵妃娘娘就算是有一万个委屈，也只能咽下去。
贴身的人就得赶出去。从此后，也不得不远着戚小仪了。
至少明面上，不能做什么了。
而戚小仪呢，就此跟贵妃割裂，怎么算，也不是贵妃一党的。
这段时间，贵妃费尽心思的笼络，叫后宫众人上下看着她与戚小仪的姐妹情深，都比不得戚小仪这一闹。
这可真是蛇打七寸，直指要害。
戚小仪，好样的！
呵呵，戚小仪这一招哪里只是对付了贵妃。
过后，那些个低位的嫔妃一琢磨，就都明白了。
这位连贵妃都敢撕，谁还是对手？
陛下给三位宝林晋位了小仪，静小仪是因为家世，韵小仪是因为身孕。戚小仪不给封号，是不能喧宾夺主。
可戚小仪回头就办了这么一件事。
她再跟静小仪站一起，那都不能算追随，只能算结伴。
孟常想，也不知道是她算到了，还是巧合。
反正这一手，干的漂亮！
皇帝也不是非黑即白，这几年陛下看多了朝中内外的虚伪，比做太子时候更能包容，也更知道很多人的心口不一。
孟常可是几岁大就伺候陛下，说一句最了解也不为过。
这样大胆放肆的女子，一旦对了陛下胃口，完全不用怕。
瞧这位多会办事？
白天栽赃了旁人，夜里就来跟陛下承认了。
比起前些时候的瑾德妃来，就孟常瞧着，还是戚小仪更胜一筹。
毕竟戚小仪闹的不小，可在陛下看来，就是个无伤大雅的闹剧。
反而把陛下逗笑了。
可瑾德妃虽然也紧跟着就来认错了，却血淋淋的有一条人命搁在中间。高下立见啊。
孟常走了神。
屋里，不知过了多久，云璃趴在一边：“疼……”
贺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