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聊天记录就能看出他们的工作流程:
先问清楚“客户”的要求,比如男女啊,高矮胖瘦啊,要不要玩花样之类的,还有具体办事的地点等等。确定好这些之后,就根据这些个流量明星的行动路线选择合适的人选,剩下的就是粉头从众多粉丝中挑选符合客户要求的,以和偶像见面为由带到现场。
人带去了,后面的事就简单了,具体操作我和谦儿今天都看见了。
那蛊虫只要一下,人的行为就不受自己控制了,最可怕的是,这和那种把人灌醉或者各种威逼利诱都不一样,蛊这东西无影无形的,中了情蛊,人就像是恋爱了,一见钟情了,完全就是“自愿”的,就算蛊解了,人清醒过来了,也只会觉得自己那段时间里可能是一时冲动,根本不会往其他方面去想。
就算真有人猜想到酒水里可能有什么东西,也根本查不到任何证据,别说下蛊之后不会留下痕迹,就算查监控,也根本看不见蛊虫卵。
除了拉皮条,这个楠子还有另外一个生意,就是卖药,把蛊虫卵当药卖。
就像我曾经收拾过的药王弟子一样,他也做类似的事情,卖蛊虫卵,再安排人对成虫进行回收,回收的成虫另有收货人接手。
但是具体由谁收货,手机里没有查到,只是从他和手下一些帮忙办事人的聊天中可以看出确实有固定的收货人而已,要想继续查,只能把这个楠子给逮了。
至于这个楠子和景泰之间的关系,从手机里获取的信息来看,应该是一种合作,景泰出钱,楠子操控粉丝把景泰的艺人捧红,同时利用景泰那边给艺人施加压力,让艺人反过来配合楠子他们这边拉皮条、卖药(蛊虫卵)。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互利共生的关系。
最后,关于楠子上面是不是还有人……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这个楠子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人,我觉得他可能只是个傀儡,就比如那个蛊虫,他是从哪得来的,他收了成虫之后是给谁的。”徐晓谦一边摆弄着电脑一边说。
“不会又是圣三吧?”我皱着眉问道,现在好像都有点神经过敏了,一有什么事都习惯性地往圣三身上想。
“感觉不太像。”徐晓谦分析道:“第一是太粗糙了,全是破绽,第二就是规模太大了,不够谨慎小心,不够低调。”
“那你觉得是啥人?”我问。
“不知道,查查看呗,反正咱们在暗,他们在明,接下来把几个重要名单发给局里,让领导安排人手分头查,分头抓,咱俩这边……”徐晓谦说到一半就停了。
“咱俩做啥?”我问。
“咱俩……”他抬头朝我呲牙一笑,“先准备挨骂。”
老马的痛骂,虽迟但到。
不过和我判断的一样,他根本没骂我,连我的名字都没提一个字,全程逮着徐晓谦一顿臭损,在骂过瘾了之后还罚没了谦儿的两个月工资。
最后才给我们安排了工作——跟进丁云涵,优先解决丁云涵粉丝的转运结问题,之后再盯着楠子,配合其他行动队,对楠子实施抓捕。
挂了电话,徐晓谦轻舒一口气,然后便嬉皮笑脸地凑到我跟前道:“乐儿啊,你看,哥哥我一个月工资就那么十万多……”
“多少?”
“就……就八万……”
“八?”
“好好好,你也别压价了,我工资就三万,去了各种扣的,到手就两万七。现在直接两个月工资没了,我还得谈恋爱约个会啥的,这次的事我也是为了你,所以,你看看,能不能……”徐晓谦笑嘻嘻地拉着我的袖子角,撒娇似的左右摇摆。
我被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甩开他道:“想都别想,我都没工资呢。”
“我知道你没工资,但你有奖金啊,你看看,能不能从你的奖金里分点给我,帮我平一平损失。你想想,当时那局面,如果咱俩不把事情闹大,那几个女生也没机会逃不是,看在哥哥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帮帮忙,哥知道你来钱容易。”徐晓谦哀求道。
我赏给他一记白眼,但还是心软地点头答应了,毕竟我当时也觉得把事情闹大是最好的办法,救人还是应该排在第一位的。
徐晓谦一见我点头了,兴奋地过来就要抱我,被我一脚蹬开,赶紧带着黄哥去买吃的,必须离这个二傻子远点才行。
在县里闲晃到了夜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俩便坐着三蹦子返回山庄。
不过我俩没去正门,直接到了景区那边,顺着乡间路往山脚的方向走。
节目组的录制现场就在山脚下的一片农田附近,离着老远就能看到好几个巨大的照明灯,把农庄院落照得亮如白昼。
现在已经半夜11点了,但节目明显还在录着,有两个男的坐在通往农庄院子的路口,应该是防止有游客之类的过去看热闹影响拍摄。
今晚过来也不是搞暗杀的,所以我让黄哥自己在附近找地方玩去,然后便和徐晓谦穿树林,往农庄后面绕。
夜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