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装修精致的小房间里,身下的床垫软硬适中,躺起来很舒服。
我爸妈还有老头子都守在床边,一看我睁开眼睛了,全都围过来关心地问我感觉如何。
我看了看爸妈的眼睛。
他们眼里的紧张是真真切切的,尤其妈妈的眼角通红,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擦干。
看到眼前这一幕,我好像回到了5岁前,回到了儿时的幸福时光。
这引咒过身所遭的罪,貌似还算值得。
“我没事。”我扯着嘴角冲他们笑了笑,撑起身体问:“状状怎么样了?”
“他挺好的,在睡觉,锁命符的效力弱了起码九成,咱们有很充裕的时间去破咒。”老头子欣慰地摸了摸我的头说:“干得挺好,但是仅限这一次,以后除非到了万不得已不用不行了,你都不要用这一招,千万记住了。”
“这个不用你多说,简直跟死了一百回差不多。”我有气无力地说着,便准备下床试着活动一下。
但腿刚一放下床,我就看见一道巴掌宽的印记从脚踝开始绕着我的腿向上蔓延。
我急忙坐起来向上拽了拽短裤,又撩起了身上的背心。
那印记不只是腿上有,在我的腰上,胸口,还有脖子上全都有。稍微用手一碰,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顿时又来了,让我想起了在引咒过身时候看见的那些巨型蚯蚓一样的大虫子。
“爷,你能看见吗?”我指着身上的痕迹问老头子。
老头子摇头表示看不到,接着对我说:“你试试能不能开眼。”
我试着聚精凝神地看向地面。
“没用。”我摇头说。
“嗯,没用就对了,说明你的气运五行都被彻底锁住了。这是五重大锁,起咒周期81天,但是引咒过身会加速锁命符的起效时间,所以我们应该还有7天时间去找下咒的人。”老头子说道。
“如果7天之后没找到,我是不是就……”
“放心,如果7天还没找到,我就再帮你引一次咒,这样咱们就还能有3天时间。”
我笑着冲老头摆了摆手说:“算了吧,7天足够。你就别动引咒过身这个念头了,这老胳膊老腿的肯定撑不住。”
说完,我就撑着床站起身来。
虽然气运五行被封了,但体力貌似没受什么影响。而且之前那地狱酷刑一般的疼痛完全消失了,让我感觉全身轻飘飘的,好像可以原地起飞一样,心情别提多好了。
“状状在哪呢?我去看看他。”我对爸妈说。
“在大卧室呢,我带你去。”说着,我爸转身推开了门,带着我们一起去了大卧室。
状状安静地睡着大床上,脸色红润,嘴角微微翘着,看起来睡得很香甜。
我现在没办法看到他的五行气场,但只凭气色也能看出他比之前好多了,起码不会在今天被咒杀。
我怕吵醒他,就没靠近大床,只是扫了眼卧室床头柜上摆放的那些照片就转身出来了。
我妈红着眼睛跟在我身后,来到客厅时轻轻拉住了我的手。
我回头安慰她说:“没事的,7天之内我肯定能找到给状状下咒的人。”
但她却摇了摇头,看向我的眼神好像带着些许愧疚。
“你会不会怪我们?”她忽然低声问道。
我皱了皱眉,认真地思考回忆这一天前前后后的感受。
责怪?
好像没有。
只是最开始的期待没有得到满足,所以有些失望,有些不爽。
但真要说这不爽的程度到底有多强烈,好像也就那样。
就像我当初决定留在临山老家的时候一样,我不会因为离开了他们就感到悲伤难过,也不会因为某件什么事而感到特别开心。
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一杯温吞水,不冷不热,就那样。
见我一直不出声,她的眼神里又闪过了一些东西。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她可能也想努力去接纳我,或许她心里正在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个人就是你儿子,这个人就是常乐。
可是,当她看向我的时候,可能总会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发现某种异样,某种违和感。
我就是个丧门星,一个挨雷劈的妖孽,甚至还是个不知来路的游魂野鬼冒牌货。
至于老头子为什么要费劲救我,或许他只是在用这种方法寻求慰藉吧。
我轻叹了一口气,冲妈妈笑了笑说:“让我爸接着做饭吧,我想吃水煮肉片,吃饱了好去找下咒的人,时间宝贵。”
“嗯。”妈妈用力点头,使劲擦了下眼睛便去喊我爸做菜。
可能是心里有事的关系,这顿生日菜并不可口。水煮肉片我爸忘记放盐了,酸菜白肉里的糖又放多了,变成了一锅甜汤,炸肉段的面糊和肉片完全分离,吃起来硬邦邦的,口感全无。
不过我还是把一桌子菜全部吃光了,还吹了生日蜡烛,象征性地许了个大家都长命百岁的愿望。
我爸妈还以为接下来就是商量怎么救状状的事了,但老头子却提出要带我走,不用我爸送,就让他俩留在家里好好照顾状状。
我爸的眉头紧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