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没乱捡,也不知道咋回事,今天突然在我家就发疯要抠瞎自己眼珠子,现在好几个人拽着他呢,都快拽不动了,我妈让我赶紧过来请你过去给瞧瞧。”
“发疯就去医院,别什么事都找我。”我爷甩下一句转头就往屋里走。
宋家胖小子顿时急了,赶紧跑过去拉住我爷的胳膊恳求道:“常爷别走啊,这真的是急病,可吓人了。我那表哥平时挺老实个人,跟人说话都没大过声,今天突然就发疯了,眼睛都变颜色了,真的,你快过去给看看吧,求求你了。”
我爷使劲甩开他的手,瞪着他说:“你们得给钱!别老想着吃白食!”
“给给,这次一定给,要多少都行,我二姨家有钱。”三胖小子赔笑着说道。
按我的经验,差不多我爷是要同意了,所以赶紧放下手里玩的那些黑锥子黄泥巴,简单扑拉扑拉手,穿了鞋就往门口跑。
我爷几步追过来,抓着我的脑袋瓜子训道:“眼睛不好就别可哪乱跑。”
“老宋家我闭着眼睛就能找过去。”我不服地说道。
“不行!要出屋就必须有我带着!”说完,我爷就拉着我的手往外面走,看三胖小子还在院子里撅着就骂道:“你愣着干屁呢?”
三胖小子赶紧追过来道谢,连跑带颠在前面带路。
到了房头老宋家,一进院门我就失望了,因为他家里没有平常那股饭菜香,只能听到屋里吵吵闹闹的,好多人影在晃,颜色乱七八糟,看得我眼睛疼。
来到里屋,我看见一个脑袋是紫黑色的怪人。
在我的视线中,平常人周围的颜色基本就是“红绿蓝黄白”这五种。偶尔会有黑色比较多的,要么是很老很老的,要么就是得了很严重的病,后来我总结出来如果一个人身上带着很多黑色,那这个人可能很快就要死了。
但是这个人的脑袋变成紫色,跟顶了一个大茄子一样,我还是头一回遇到。
我赶紧躲到房门后边,用门板挡住左眼,露出一只右眼,再来一个斗鸡眼。这样一弄视线顿时就清晰不少,都能分清楚谁是谁。
我看见宋家的老太太正使劲拉着紫脑袋,满头都是汗,嘴里喊着:“老常大哥,你快给看看吧,我们家大林这到底是咋啦,我们都快拉不住他的。”
紫脑袋被按在火炕上,一个劲在那抬胳膊,力气好像很大,把压着他的那些人差点给掀飞起来。一边在那挣他还一边大声喊:“你们都给我滚开,都滚开,我必须得把眼珠子挖出来,再不挖就来不及了,你们都滚,都给我滚!”
“你们把他按住了。三胖,你直接坐他肚子上。老四,你过来按住他脑袋。你们几个继续按住他胳膊。”我爷发号施令道。
宋家的人都特别听话,我爷让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这办法还真管用,尤其是三胖子那一屁股,估计能把紫脑袋给坐背过气去。
我爷趁着紫脑袋不挣扎了,走过去翻了翻紫脑袋的眼皮,又扯起了嘴唇往牙花子上面看了一下,最后用拇指使劲按在脑袋上,再一点点向下一直按到上嘴唇那里。
说来也奇怪,被我爷这么一按,紫脑袋好像瞬间老实了。
“都别放松,继续按着!”我爷厉声喝了句。
周围的人赶紧又把力气卯足了继续按住,宋家的小三胖更是使劲往紫脑袋的身子上顿了顿屁股,坐得紫脑袋直吐。
我爷则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虽然没办法看见盒子里的东西,但我知道那是针,很细很长,一盒28根,每一根貌似都有名字。
我爷给我讲故事的时候说过,这叫玄门28针,其中有13根最常用的,名堂叫鬼门十三针,那些中邪犯病的如果不老实,上去直接来一套,一般用不到10根,中邪的人就能缓过来。
我很想看清楚我爷到底是怎么扎这十三针的,可惜眼睛不争气,只能勉强看到我爷潇洒麻利的动作,却看不见针。
扎了三下,紫色就明显弱了,等下到第六针,那个人看起来已经和平常人的颜色一样,不过那团紫色依然在,只是从脑袋转移到了肚子。
“他肚子里好像有气,是不是要放屁啊?”三胖子在那一边鼓涌一边问。
我爷在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让他滚下去,接着又对其他人摆手说:“可以了,暂时把邪气压下去了。”
宋家人顿时长舒一口气,接着全都围在我爷身边千恩万谢,尤其一个没见过的瘦高大婶,拉着我爷的胳膊一个劲地拜,声音都带着哭腔。
我爷很烦宋家的人,但好像不烦这个大婶,很客气地说:“你是三胖的二姨吧?”
“对,谢谢您帮忙了,太谢谢您了。”她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好听。
“没事,都是街坊,帮忙是应该的。”我爷一反常态地客气,还耐心地告知:“你儿子应该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邪气已经上头,估计时间不短了,如果不抓紧去根儿,轻了眼睛不保,重了有可能会送命。”
“这么严重吗?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需要钱吗?”三胖的二姨急切地问。
我爷轻轻一摆手说:“钱就算了,如果你们真有这份心意,就去县后的翠峰山上面种几棵树吧,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