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离去的宝马。
季凝回来季家时，季家是让人做过背景调查的，她出生没多久，就被丢在孤儿院了。
准确来说，是被遗弃。
季倩倩的所谓亲生父母，如今不知所踪，季家在她身上投入大量心血，自然也不会将她赶出家门。
季凝没什么朋友，一路按部就班，幸运的是学习好，一路都是保送，有了读书的机会。
季倩倩从小走的就是艺术路线，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比季凝强，唯独这学习，拖了后腿。
如果季凝不是考上这学校，只是个辍学打工妹，季倩倩敢保证，季家压根不会将她认回来。
在季倩倩的认知里，季凝没有能开得起上百万宝马车的朋友，联想到对方今天的穿着打扮，她眼底有了一丝猜测。
随即，她轻轻勾起一抹笑，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都跟着放下不少。
*
季凝回来后，手上还提着袋子，把程颐买来的坚果分给室友一些。
“怎么样怎么样？约会得怎么样？”
“顺利吗？”
张婉儿追着问。
“肯定顺利啊，你看她如沐春风的样子。”张婷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她脖子上戴的项链，“你出去时也没戴这个啊。”
“他送的？”张婉儿眼底饱含深意，“这个设计好独特啊，什么牌子的？吊坠是玉吗？”
“羊脂玉。”戴着大框眼镜的短发室友邓姣姣看了一眼那条项链，又看了一眼，“稀有的羊脂玉。”
“羊脂玉是什么玉？很贵吗？”张婉儿好奇。
她们寝室四人，邓姣姣话最少，戴着一副眼镜，成天沉迷书籍，泡在图书馆。
“属于和田玉的顶级品，不过切割成这样，估价怕是有折扣。”邓姣姣收回视线，“还挺用心。”
羊脂玉质地细腻，这块玉看起来又是顶级品中的极品，估价不低。
而且玉鲜少和玫瑰金镶嵌做成项链。
款式新颖适合年轻女孩子，但没有了收藏价值，不过价格也难估。
张婉儿和张婷不懂，只知道很贵，对方还用了心，又在一旁起哄，季凝被追问得脸红。
她拿着衣服，躲进了浴室洗澡。
半个小时后。
季凝洗好了澡，吹干头发上床，躺在被窝里和程颐发消息。
“嗡嗡嗡。”
随着手机的震动，漆黑的车内亮起来。
程颐面无表情，伸手去拿手机。
木子：到家了吗？
她发完这一句话，还发了一个小猫咪伸出爪子打招呼的表情包。
程颐不自觉唇角微微上翘，而后又叹气，抬手无奈在眉头按了按。
他对自己都有些无语了。
木子：滴滴滴，呼叫你。
程颐回神，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发出去一句话：嗯，刚到。
他在车里待了挺久。
思绪混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程颐的话刚发出去，季凝又发来两张截图，她的新歌登上排名榜，播放量不断增加，评论也有很多。
人气正在上涨。
程颐心里还是欣慰，不过也在之中。
木子：我又写了首歌，也编好曲了，要不要听听？
这倒是让程颐转移注意力，立刻回了她。
他觉得季凝是有天赋的，只可惜不够自信，这一首歌的发表，隔了几年。
季凝发来一个笑脸，紧接着说：明天我早起去琴房弹给你听，跪求指导。
程颐：好。
木子：我现在要早睡啦。
他刚刚让她早点睡觉，她有听。
程颐伸手开门下车。
两人今晚见了面，她和他脑海里想象的容貌并无差别，白白瘦瘦。他似乎都能想到她此时的表情。
那张小巧精致的脸出现在程颐脑海里，他的眉宇慢慢舒展，回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