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你一直都是这么系鞋带的吗？”裴衍撑着下巴说道。
“是。”楚辰安的桃花眼瞥了下他。
他来不及多琢磨裴衍的问题，看了眼手表，忙道，“那我先去上课了，医生。”
说罢，他就小跑着离开了大门。
裴衍站在二楼窗前，阴沉地盯着楚辰安仓促逃离的背影，那并不是去教学楼的方向。
他捕捉着楚辰安的每一个动作。
从头到尾。
突然，他的手指轻点上窗户，薄唇微微抿起弧度。
“扣，扣，扣。”
窗沿不断发出轻响。
……
楚辰安找了个理由让房清林先去教室了，他一路小跑着来到图书馆一楼。
图书馆这个点好像很少人来，到了正门口楚辰安都没见到一个人影出现。
他环顾了一圈空荡的周围，看向光线阴暗的门内，里面隐隐约约有一个招待台。
他深吸了一口气，踩上石阶，走进了大门。
招待台坐着一个佝偻的老者，正用破损的眼镜片削着自己的黑色指甲。
“您好，”楚辰安谨慎地走近，把黄皮书放在招待台上，“我是来还书的。”
老人有些恼怒，他并不喜欢有人来打扰他。
他混浊不清的眼睛阴森森地看了眼楚辰安，把削掉的指甲边缘黄色的肉块放进嘴里咀嚼，仿佛很享受，吃得津津有味。
楚辰安看得很恶心，他忍住了吐意。
“自己去三楼还。”老人低头继续手里的动作，嗓音诡异地带着笑，“要放对位置。”
时间紧迫，楚辰安也来不及犹豫，快步跑上了三楼。
他打开了三楼的大借阅室，发现借阅室里的书架都被书放满了，没一本书上都一个格子和标签。
那这本全是符号的书，他要放在哪呢？
楚辰安环顾了一圈，发现室内除了书架，左侧的墙角还放着一个红木柜。
或许就是放在那里的。
楚辰安看到了希望，他快步来到红木柜前，发现柜子的门没有锁，都就是拉不开，好像里面的什么东西卡住了。
他尝试了几下还是没拉动。
他索性退后了一步，闭眼用劲把其拽开了。
“嘭”一声。
挤压在红木柜里的书轰然倒下，仿佛下一秒就会砸向他。
而在楚辰安慌乱之际，一只大掌托上红木柜门，轻松地把挤压的书推了回去。
楚辰安抬眸，就看见裴衍那张冷峻的脸庞。
“你来这里上课？”裴衍淡淡地问。
楚辰安竟然在裴衍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戏谑，他的双颊不自在地红了。
“没有，我是来还书的。”楚辰安捏紧了手里的书。
裴衍盯着他姣好的小脸看，那双水润的红唇仿佛时刻都在散发着诱人的甜腻。
“那裴医生来干什么。”楚辰安退开了两步。
他不信这也是巧合。
“医务楼里的书看完了，来借两本新的。”裴衍说。
楚辰安也不是很信，他像只小仓鼠似的谨慎地偷瞥了眼裴衍，又开始自顾自地研究起这个柜子。
他只要一打开柜子，里面积压的书也会跟着倒下来，但这好像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可是万一书砸下来砸坏了他的脑袋怎么办。
他本来就笨。
这么一砸岂不是会更笨。
裴衍低眸盯着楚辰安可爱的发窝看，他的目光直勾勾的。
他说，“你好像很熟悉这里。”
楚辰安顿了下，紧张地回道，“没，没有，我提前问了同学再过来的。”
裴衍颔首，他没再说什么。
“你很喜欢看书？”他随手在身后书架上拿了本书，“我的爱人就不喜欢看书，不过他会陪我一起看，特别乖。”
楚辰安的耳垂瞬间紧张到涨红，以前裴衍就总会骗他一起去借阅室看书，那时借阅室里没有监控。
裴衍会锁上门，抱着他一看就是整整一个下午。
三楼四楼的借阅室平时都没有人来，那段日子倒时常回荡起可怜的嗫泣声。
最后楚辰安还是被裴衍抱着回去的。
……
“嗯。”楚辰安的声音微颤，硬着头皮说，“我，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