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浩来指挥部报到时,身边跟着两个英气逼人的干警。
他一脚跨进许一山的办公室,便对跟在身后的两个人交待,“你们守在门囗,没我同意,谁都不许进来。我与许副主任有工作要谈。”
交待完后,他转过身来,看着许一山问道:“我的工作怎么安排?”
许一山指了指隔壁,“魏局,你的办公室在隔壁。”
“我需要每天来上班?”
“你觉得呢?”
魏浩想了想说道:“不可能啊。我局里还有哪么多事,怎么可以每天守在你这里。”
许一山冷冷笑了一下道:“魏局,你是觉得你肩负常务副局长的责任?”
魏浩自负地笑,“不然呢。”
“这个简单啊。”许一山针锋相对道:“我可以向你们市局建议,撤消你的常务职位,全心全意为市重点工程服务。”
魏浩顿时楞住,他怎么也想不到许一山会如此霸气回他的话。
在他心里,从没将许一山当成一个对手。这个靠着陈晓琪父母踏进仕途的人,是他的耻辱,却不是对手。
他到现在都没想通一个问题,哪就是陈晓琪为何放弃哪么多追求者,独独选中了他。
他事后查许一山的背景,得知许一山既无靠山,又无资源时,越发想不通了。
要知道陈晓琪是名符其实的最美县花,他第一眼看到她时,仿佛一颗心瞬间掏空了。
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判断,陈晓琪是个完全不谙人间风情的纯洁姑娘。那时刻,他内心最激昂的情绪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据为己有。
他忘记了自己是个有家有室的男人,也忘记了自己除了家花外,他在外面还有几朵灿烂的野花。
如果说他没用心,似乎说不过去。他在心意己决的情况下,迅速与几朵野花划清了界线,同时坚定地向原配提出离婚要求。
他一边扫清障碍,一边对陈晓琪展开了猛烈追求。
那时的他,已经到了近乎癫狂的地步。只要谁反对,他就视谁为敌人。谁敢对陈晓琪表现出一点好感,他必定穷追猛打,逼人知难而退。
他甚至完全无视县委书记黄山的劝告,态度坚决表示,不娶陈晓琪,毋宁死。
或许是他的狂热吓住了人,以至于一直对陈晓琪心心念念的黄大岭都主动选择退步。
后来他发现,这一切都缘于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以及腰里永远别着的令人胆寒的武器。
就在他信心满满可以拿下陈晓琪的时候,半路杀出来的许一山让他措手不及,甚至完全没有任何补救的机会,他的春梦便破灭了。
一度,他固执地认为,他与许一山之间存在夺妻之恨。
殊不知,他自己才是最不配去爱陈晓琪的男人。
茅山镀金回来,他迅速升为常务副局长。这可是衡岳市警界历史上最年轻的常务副局长。他的仕途似乎一路通畅。接下来,他将成为衡岳市最年轻的局长。
然而,局里突然将他安排来云轨项目协助工作。这让他感到又可笑又可悲。
他对局里的安排不屑一顾。因为他深知,只要他不愿意,谁也动不了他。
在得知是他父亲的意见时,他竟然与父亲吵了一架。
但这些都没改变结局,他必须来项目部报到。
魏浩楞了好一会才涩着嗓子问:“这话是你说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脸上全写满了不屑和轻篾。因为在许一山之前,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与他说话。许一山冷冷说道:“你没听错。就是我说的。如果你觉得常务副局长的职务防碍了我这边的工作,我会建议市公安局撤销你的常务职务。”
魏浩顿时语塞。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小小的许一山,谁给了他说这话的勇气和胆量。
“好了,其他话都不要说了。”许一山不假思索开始给他安排工作,“我现在需要你去查一个人。”
魏浩脱口而出,“查谁?”
话出口后,感觉不是哪么个意思,眉头一皱道:“你指挥我?”
许一山面无表情道:“你想太多了。这是工作需要。”
魏浩只好又问一遍,“查谁?”
“周文武。”
“周文武?乌鸡村的周文武?”魏浩失声惊叫起来,“许一山,你知道周文武是谁吗?”
“乌鸡村支书,村主任,衡岳市目一房地产公司老板,市政协委员。”
“你知道还敢查他?”
“是你不敢吧?”
“老子怕过谁?可是许一山,你想查人家什么?人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就不怕人告你?”魏浩警告许一山道:“许一山,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一山不紧不慢地说道:“记住,我需要周文武所有违法犯罪的证据。当然,如果魏局觉得不能信任这项工作,另当别论。”
他的激将法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魏浩愤怒道:“许一山,只要他有你说的事实,我必捉拿他归案。如果你冤枉诽谤他人,我也不饶你。”
许一山一听他的话,心里释然了。
他是在赌一把。赌魏浩与周文武之间不存在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