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虹桥工地便被人围满了看热闹。
派出所赶到工地后,顿时手足无措。
工地上坐满了头发花白的老人,他们堵住了工地进出口通道。工程不得不停下来。
毛小平将电话打到许一山手机上,抱怨道:“秘书长,这次外商没办法了。老的老,少的少,搞不好就会出事。”
毛小平详细汇报了工地上的状况。一共有三十几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最老的人连路都走不动了。
毛小平道:“打不得,骂不得,怎么办?”
许一山沉吟片刻道:“你不要慌,等我一会。”
刚挂了毛小平电话,工地负责人电话就追了进来。
负责人带着哭腔喊:“许秘书长,你快想办法啊。今天我们要浇筑桥墩,误了时间,材料将全部报废,损失惨重啊。”
许一山安慰他道:“给我一个小时处理。不会误了施工。”
挂了电话,他陷入迷茫当中。
昨天才抓了黄毛,他以为至少这段时间不会出幺蛾子了。
可是他还是太天真了,对手步步紧逼,根本就不让他有任何喘气的机会。
现在的处境确实非常棘手,老的老少的少,谁都不敢去动。
可是这批人不走,施工就没法进行。
毛小平已经说得很清楚,他无论怎么做工作,老人就是不肯让开路。现场再找不到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人。问老人谁让他们来堵路,他们没一个说得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每过去一分钟,预示着损失在水涨船高。
他心里清楚,此刻就是他在现场,面对这样的一群人,他也会束手无策。
就在徘徊无措时,手机突然响起。
白玉来了电话,她问许一山,是不是有一批老人在工地堵路阻工?
许一山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白玉苦笑道:“那么大的事,谁不知道啊?人家公司老板都把电话打到县领导手机上了,要求县里迅速处理阻工事件。”
许一山哦了一声,没再吱声。
白玉担心地问:“你就任由他们堵下去,不想办法解决了?”
许一山道:“办法是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白玉赶紧问:“什么办法?你快说。”
许一山笑了笑道:“我想把这群老人都集中起来享受一下幸福生活。”
白玉一下没反应过来,小声问:“具体怎么做,你快说啊。”
许一山这才将想法和盘托出道:“县里不是有养老院吗?养老院对老人的饮食生活起居都有着丰富的经验。换句话说,老人们在养老院,应该不会出事。”
白玉似乎明白了过来,笑骂了一句:“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损了点?”
许一山严肃道:“是他们逼我的。我没办法。”
事件很快得到解决。在妇联的协调下,茅山县福利养老院派来了三台大巴车,随车来了二十几个护理人员。
他们一下车二话不说,将工地上的老人一个不漏全部请上了车,拉着就往福利养老院跑。
等别人反应过来,工地上已经看不到一个老人。
施工紧跟着热火朝天的展开。许一山叮嘱毛小平,放开其他的事,盯在工地上。再发现有人堵路阻工的,一律先抓起来再说。
他自己要了车,直奔养老院而去。
许一山到养老院时,养老院院子里正闹哄哄的乱成一团。
老人们得知被送来了养老院,都闹着要走。
可是养老院这帮人就是专门对付老人们的,有的是办法。
他们先封闭了门,谁都不允许出入。老人们想闹,就任由他们闹。若是损坏了院里的东西,照价赔偿外,还得罚款。
规定一出,居然没一个人敢去乱砸东西。
老人们心里都明白,自己就是贪图一百块钱而来。如果损坏了东西,养老院可不管你是不是老人,你赔不起,还有家属可找。
养老院有吃有喝有地方住,就是不给出门,只能在院子里转。
这与坐牢几乎没区别。
老人们在了解养老院的规矩之后,开始慌乱了起来。
许一山就在这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
白玉跟着他一道去养老院。她在洪山镇妇联工作多年,认识不少老年人。
果然,白玉一露面,老人们便围了上来,拉着她诉苦。
老人们埋怨政府做事太没人情,把他们拉来养老院就没人管了。他们请白玉去找领导,要求放他们回家。
白玉只听不说,脸上始终保持着温和的微笑。
等他们闹得差不多了,白玉才指着许一山介绍道:“各位爷爷奶奶们,许镇长大家都认识吗?”
老人们一起摇头,他们才不在乎谁是镇干部。
“许镇长来,是想找大家了解一个情况。爷爷奶奶们,你们把知道的都告诉许镇长,他就可以送你们回家了。”
老人们骚动起来,七嘴八舌道:“我们知道啥啊?不是开工资去站站就完事了吗?”
“大勇答应给一百块一天,其他也没说啊。”
“我们老人赚不到钱,想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