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县衙大堂,就见两侧站着不少的衙役,一个个的面色严肃的站立着。
县令窦大人一脸严肃的坐在正堂之上。
这窦县令看起来三十来岁,留着两撇八字胡,正经危坐的样子看起来很有威严。
他的下手边,还坐着两人,一个是县丞,一个是做笔录的师爷。
除此之外,大堂内还跪着几个人,有几个妇人以及一个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四十来岁的男人,再就是刚刚跟他们一起进来的陈昌一家三口,和他们这些人。
青黛和王临之被留在了堂口,苏九一个人被带了进去。
“大人,嫌犯带到。”衙役朝窦大人行了一礼就转身出了门。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苏九朝窦大人盈盈一拜,“民妇顾氏苏九见过大人。”
窦大人见她只是行礼,并未下跪,面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起来,正要训斥几句便听下方的县丞小声的提醒,“此乃大山村秀才,顾知寒之妻。”
秀才的地位在大夏还是挺高的,秀才之妻见五品官之下只需行普通礼,不需行跪礼,所以苏九方才一点都没做错。
窦大人的火气顿时消了些,扬手让苏九起来,“免礼。”
“谢大人!”苏九站直了身,面容淡定无波,眸光清澈。
陈家老两口就没那么淡定了,哆哆嗦嗦的就跪了下去。
窦大人也没让他们起身,惊堂木一拍直接就问,“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人报案,你们涉嫌杀人之罪!”
“顾苏氏,有人看见你们两日前在镇上菜市场口与天地赌坊的刀疤几人发生了冲突?不知可有此事?”
“回大人的话,却有此事!”苏九不卑不亢的回答。
“详细原因,还请细细说来。”窦大人道。
“大人,此事因陈昌在赌坊输了银子的事说起。”
“我们顾家已逝世的大嫂陈瑶与陈昌乃是姐弟关系,陈昌前日输了钱被几人追着要债,恰好我与母亲和两个婆子上街采买,于是便让讨债的人找我母亲要银子,说我们两家是亲戚。”
“五年前,因着大嫂去世的关系,我们两家闹翻了,关系十分的僵硬,不说是仇人,但也是井水不放河水的状态,这个大山村的村民和陈家村的人都能作证。”
“陈昌欠了银子,凭什么要我顾家还钱?先不说我们有没有钱,便是有我们自然也是不肯的!咱老百姓的银子,谁的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何况还是帮着陈昌这么一个混人?”
“若是开了这个头,那不是我顾家的亲戚谁家欠了银子都得找我顾家还钱?”
“为着这事,我们就争吵了几句,这时陈昌便怂恿为首的刀疤男子,将民妇和民妇的丫头芳华卖了作抵债。”
“刀疤男觉得甚好,于是便让自己的兄弟围堵了我们,是以才发生了冲突。”
“民妇自小学了一些自保的手段,刀疤男和他的兄弟打不过民妇,就向我们道歉将陈昌给带走了。”
“期间,民妇对刀疤的兄弟使用过麻醉的药物,并未对刀疤男使用任何的药物。”
“大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前日菜市场也是有不少人在的,应该能证明民妇的清白。”
窦县令听完苏九这话,眉心就紧紧的拧了起来,看着躺在担架上的陈昌就有一抹嫌恶闪过。
“陈昌,顾苏氏说的可对?”
陈昌动了动,却只是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陈母心疼不已,哭哭啼啼的开口,“大人,冤枉啊,定是顾这小贱人说谎,冤枉我儿呀。”
“求您为我儿做主,我儿不过是欠了一点银子,何至于要被打成这样啊!”
“先前我儿被送回来时,便跟我们老两口说了,是顾家这个小贱人不要脸故意勾搭那些人,才会让他受如此大的罪的呀。”
苏九:“……”
“大人,民妇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大人做主。”
苏九面上没有任何的慌乱之色,不卑不亢的出言。
窦县令见此,对苏九高看了两眼!
“黄管事,你来说说,陈昌欠了你们赌坊多少银子?”
“回大人的话,一共是一百五十八两银子,小人这儿还有借据,还请大人过目。”
先前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来,递给了边上的衙役。
衙役又将这纸递了上去。
窦大人看过之后冷哼了一声,“陈家的,你们自己说说,假如你们有亲戚借了这么多银子,债主找你们家还,你们家会给人还吗?”
陈家夫妻两低着头,不说话。
心里却在想着,若真有这样的亲戚,直接断了干净。
“大人,若是我们手中有银子,我们自然是乐意帮一帮忙的,若是手中没银子,那我们也没办法不是?”陈母硬着头皮道。
“那顾家没有银子,你们家的儿子就可以卖了别人家的媳妇儿去抵债了?”
窦县令也是当过好几年的官了,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了,像是陈家这样的不要脸的,那还是头一次见。
别说这大山村顾秀才家早就有人暗地里给他打过招呼了,便是没打过招呼,今日这事他也要护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