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救过他一命,因此老夫也顺手救你一命,这也算是份善因果。现在,你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叶梦生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仙风道骨的白鹤老人,心情百般复杂。
现在这是要…与司玮道别了吗?
“小友若是想余生再见到司玮一面,或是想要去老夫门派沾沾仙气,可从此地一路向南,不过小友毫无修为,怕不是要走上七十余年啊。”
“好了,余生各尽其命罢,老夫先行而去了。”
说罢,他一挥手中的拂尘,驾上身后的巨鹤向南归去……
……
叶梦生努力的眨了眨眼睛,他伸出两根手指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脑瓜有些模糊。他曾短暂的找到过存在于这世界上的意义,但是这些意义挨个儿离去,先是楚月,再是姬凌,又是司玮。
他不知道,没有了任何寄托,他变强还有什么意义。变强为了什么,为了活的长吗?他不觉得活的长是件好事。亦或者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也许吧……
叶梦生此时有些茫然,想要瘫坐到草坪上。
事与愿违,老天似乎不想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在他正放松警惕的瞬间,一旁的丛林中发出了窸窸窣窣军靴与草地摩擦的声音。
有人来了!
还不止一个……
叶梦生大惊,连忙躲到了身旁的一棵树后,偷偷探了半颗脑袋出去,那些人身上的盔甲有些眼熟啊,是……
鄢陵国的人!?
为什么会有鄢陵国的军人在离主战场那么远的地方?还是说,就连那主战场也是鄢陵国设下的幌子?
这么一想,叶梦生瞬间感觉背后冷汗涔涔,若真是如此,那么这鄢陵国到底在图谋着什么?看来不走到最后一步是永远无法知晓他们真正的棋子是什么了。
只见那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身着蛇纹甲胄,按照之前的称谓应该是所谓的蛇胄营了。这几个蛇胄营的士兵大多背负着弓弩,一行七人中只有一个蛇胄士兵手持着板斧。
七个人行走的颇为缓慢,走了半天也没走过几米,他们纷纷低着头,似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
突然,其中一个蛇胄士兵猛然抬头望向叶梦生所处的方向大喊,“什么人在那!”
话音还未落下,这士兵手中的弓弩就已发出一箭。
破风声在叶梦生耳边呼啸而过,一道浅浅的血痕出现在了他嫩白的小脸上,渗出丝丝血迹。
叶梦生有些愣住了,耳中朦朦胧胧的依稀听到一些叫喊,他此时只感觉整片天地天旋地转,脑中一片空白……
“哟,是个小孩,咱们蛇胄营最近正好缺祭祀用的小孩,他看上去虽然瘦弱,但也勉强凑合。”奔跑过来的人伸着蛇蝎似分叉的舌头,满脸狰狞的望向近在眼前的叶梦生。
“拿来吧你!”他大手一挥,欲将叶梦生抓于掌中。
……
空中候鸟飞啼,树叶随着微风摆落在地,又随波而起。
伴随着树叶一道溅落在地上的,还有滴滴鲜红的血液……
矮小的躯体重摔在草地上,狰狞的面部此时满是鲜血,更显恐怖。
“怎么可能?”这蛇胄士兵恶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水,他甚至第一时间没有去看自己身上近半根小拇指深的刀痕,而是躺在草地上歪头向那小孩看去。
这对于他来说太过于震惊了,原先以为如小鸡仔一般的小孩竟随手一刀便使他重伤在地!
更恐怖的是,这小孩的眼睛里满是猩红的血丝,这些血丝几乎要覆盖他整颗眼珠。此时的他,如同魔鬼一般。
叶梦生此时依旧朦朦胧胧的,只觉得身体不自主的做了一些什么动作,眼前一片赤红,感觉自己似在做梦一般。
而他的身旁,
似在地狱中的惨叫四起……
……
渐渐的,叶梦生感觉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徐徐清风缓缓的吹过,让他感到些许的清凉。
他晃了晃脑袋,长出一口气。“眼睛终于能看清楚了。”
可面前如同炼狱般的场景让他胃中瞬间翻江倒海。
残碎的断肢断臂遍布,满地都是猩红的血迹,叶梦生甚至能感受到些许余温,滚落在地上的眼球似乎在寻找着它原先的主人……
“呕……”
叶梦生捂着嘴干呕了一下,强烈的血腥味使他感到十分恶心。
“这些…是谁干的?”
挪开手,他发现自己的手上没有一丝血迹。
这一切是我干的吗?
没有血迹,但是我,是唯一活着的人啊……
叶梦生不愿多想,他忍着强烈的呕吐感,踩着一根根断臂向外走去……
……
此时,苍蓝的天空中,一只丹顶巨鹤正驮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以及一身破烂青衣的小孩飞行。巨鹤飘然振动双翅,每一次振翅都仿佛能向前飞行数千里。
“你醒了。”老人眯着眼,淡淡的开口道。
“你为什么不带叶哥?”司玮冷冷的问道。
“叶哥?没想到你们倒是兄弟情深,只可惜啊,向那小子一样的根骨老夫见过无数个了,注定无法踏入修行大道,无数凡人皆如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