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战甲的子鹰跟在慕容渊身后,对着殿内的叛贼开口。
王朝被慕容渊拿箭对准喉咙,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对方一松手,他就没了命。
因此,到了现在,也是什么都不敢说。
皇帝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向站在殿外的慕容渊。
阳光从他身后透过来,衬的面容冷肃的慕容渊宛若神祗一般,面无表情的看着殿内众人,有一刻,就连慕容舟都感觉到了自心底涌出的臣服。
他突然就想起来了父皇临死前说的,只有老三那一脉,流淌的才是帝王的铁血。
慕容舟垂下眸子,压抑住心底翻腾的情绪。
就是因为当年三哥对皇位没有心思,皇帝才传位给了他。
就因为这个,他嫉恨了多年,到现在都没能放下。
……
“啪嗒……”
武器掉在地上的清脆声音让慕容舟回了神,也惊醒了其他人,有人扔了武器投降了。
“王爷,外面叛军八万,除却放下武器归顺的,负隅顽抗之人已尽数诛杀,其中有两个将领被处置。三个被抓,四皇子在内,但,四皇子状况不是很好。”
又一个身穿盔甲的人进来,跪在了慕容渊脚下。
“本王知道了。”
慕容渊点了点头,他就出去了。
王朝像是一条丧家之犬,跌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刚刚那个声音,仿佛唤醒了其他人,武器扔到地上的越来越多,全都跪在了地上,脸上一片灰败之色。
旁边慕容渊带来的人将他反手按趴在地上,没了半点儿还手之力。
“陛下,臣救驾来迟了。”
慕容渊走过去,单膝跪在了地上,面容冷肃的看着皇帝,声音里也没有多大的情绪。
皇帝恍惚的看着他,突然张口又吐出一口血,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昏了过去。
“皇上?皇上?!”
姜盛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扶起来皇帝,幸好胸前还有呼吸,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慕容渊面色不改,仿佛昏倒在地上的不是皇帝,甚至自顾自的起了身。
可是大殿上没有一个人敢说他的不是,都闭眼装死。
“周太医,给皇上看看,怎么了。”
慕容渊不急不缓的冲着周太医开口。
“是。”
周太医走过去,手搭在了皇帝手腕上:“皇上的劳损还没有彻底治愈,这次又遭逢巨变,大喜大悲之下难免容易伤身,王爷莫担心,和之前一样,养一养,就是了。”
“本王知道了,姜公公,找人将皇上扶到床上去吧,再让人去煎药,本王要处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了。”
“是,奴才遵命。”
姜盛叫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侍卫,手忙脚乱的扶着皇帝上了床。
慕容渊从容不迫的走了出去,姜盛在身后,无意间看了一眼,想到什么,心头一震,强迫自己把念头丢开,再也不敢有任何杂念,专心的伺候皇帝。
……
一直到了晚上,皇宫才整肃干净。
慕容渊来的及时,后宫嫔妃和那些小皇子小公主们倒是只受了点惊吓,并无其他事情。
至于宫女太监,倒是也活下来了不少,王朝胜券在握,又怕杀光了无可用之人,只把皇帝寝宫内外的宫女太监屠杀了几个,其余倒是还好。
慕容舟睁开眼睛,只看到了姜盛。
“几时了?”
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厉害。
“回皇上话,戌时了。”
姜盛端过来一杯温水:“皇上先用点水,润润嗓吧。”
慕容舟也没拒绝,喝了下去,才让姜盛扶着他坐好。
“怎么样了。”
姜盛知道他在问什么,赶忙开口道:“乱臣贼子已经被瑾王尽数拿下,还有被王国……王朝那乱贼拘押起来的大人们,现在全在殿外候旨。”
“扶朕起来。”
慕容舟借着姜盛的力气站起来,却猛地腿一软,若不是姜盛扶着,他已经趴在了地上。
身体虚弱的竟像是垂垂老矣的老翁一般。
“陛下,您还在病中,身体本就虚弱,奴才扶您过去坐。”
姜盛不敢松开分毫。
皇帝像是被哪个字刺激到了,推开姜盛,硬生生自己站直了身体,一步步的走到龙椅前,坐了下去。
仿佛只为了证明,自己和“虚弱”无关。
“宣他们进来吧。”
皇帝坐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像是维持着一个皇帝最终的尊严,才缓慢的开口。
“是。”
姜盛应了一声,才扯开嗓子:“宣,各位大人,入朝觐见。”
声音散到外面,一时间人心惶惶的众大臣,站直了身子,全都进了殿,一个头比一个低,特别是曾经和王朝感情还不错的几个,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进胸前,生怕皇帝记得起他们。
其中最过坦然的,莫不过慕容渊一人,从救驾到处理京城事务,不过短短半天,已经处置的井井有条。
让不少人心里都泛起了异样的滋味儿。
若是先皇当年传位给了三王爷,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