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地,突然冒出这样一道诡异的童音。
一股毛骨悚然感油然而生。
麻子狠狠咽了口唾沫,裤裆里传出一阵难闻的尿骚味,布满斑点的脸被吓得扭曲变形,哪里还有刚刚的雄风?
没人出声,空气寂静得可怕。
就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候,一阵铁链撞击地面的“哐啷”声从远处风中传来。
这回,众人身子僵硬的更厉害了。
这种沉重压抑的铁链摩擦声他们分外熟悉,胖子死的那一夜,这个声音就出现过,段宥礼失踪的那个晚上,也出现过。
那天晚上要不是孔一帆出门去杀npc了,恐怕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到了这种时候,麻子爆发了无限的潜力,他用力推开段宥礼踩在他脖子上的脚,头也不回的冲进了被夜色掩映的丛林中。
然而几秒钟后。
枯败的丛林里就传出了麻子凄惨的尖叫。
等他惊叫着跑出丛林,众人只看见巨大的月色光辉下,麻子身上爬满了各种爬虫,密密麻麻,将他的脸都盖住了。
盘踞在他脖子上的是条一米多长的大蛇,蛇脑袋是倒三角的,蛇身花纹鲜艳,一看就是剧毒。
那蛇慢慢蜷紧了身子,越缠越紧,最后“咚”的一声,麻子的脑袋被绞断,掉在了地上。
而那脑袋上,已经看不见五官,全被毒虫覆盖。
突然而来的变故彻底绷断了人心底最后一根弦。
张梦琪喉咙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惨叫:“啊!”
尖锐的声音在夜色里直冲云霄。
那明亮硕大的月盘似乎更冷更亮了些,残忍的漠视着大地上的蝼蚁。
麻子的尸体瞬息之间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蛇虫鼠蚁啃噬成了一副白骨。
这几天见多了死人,段宥礼人有些麻了,并不像张梦琪那般激动。
他甚至觉得有些嘲讽,那日他说苏婷被毒蛇咬死,麻子不信,并且拿死人开玩笑,现在自己居然也被毒蛇绞断了脖子。
耳边铁锁哐当的声音越来越近,周围的空气似乎也随着boss的靠近而变得潮湿阴冷起来。
乌鸦像是boss的使徒,成群结队的从槐树上飞了过来。
那些被麻子引出来的毒虫鼠蚁也躁动起来,从森白的骨架上爬了下来,朝着段宥礼等人游来。
张梦琪下意识朝段宥礼靠近,心跳吓得剧烈跳动,花容失色道:“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想回家……”
原以为可靠信任的男友,最后为了几口水将她卖给了别人。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还能指望谁?
进入游戏才短短几天,她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
孔一帆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毒虫,嘭的将陶罐砸了出去,但那根本阻挡不了毒虫蛇蚁的路。
那些毒物从破碎的陶罐上扭曲着身体朝他爬来。
嘶嘶的吐着蛇信子。
孔一帆的呼吸因为紧张突然变得很重,他掏出一柄吃牛排用的小刀,不断后退。
后面是游戏里武力值最高的boss青龙。
前方是黑海一样蠕动冰冷的毒虫。
旁边还有个小女鬼。
孔一帆看了眼被毒虫鼠蚁包围的张梦琪和段宥礼,心里已经将两人认定成了死人。
现在只剩他一个玩家,只能赌一把了!
他朝着山村的方向拼命跑去。
张梦琪看着在旁边游来游去虎视眈眈的毒虫,浑身颤抖,忍不住又贴近了段宥礼半步,疑惑道:“这些毒虫……为什么不咬你?”
“我也不知道”。
段宥礼笑着避开半步,腿却荡开那些想要靠近张梦琪的毒物。
麻子的死,孔一帆的背叛。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张梦琪眼圈泛红,盯着少年挺拔干净的背影,咬唇道:“谢谢你。”
“没事。”
“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张梦琪听着boss越来越近的锁链声,眼睛里露出些许迷茫,这份迷茫中和了恐惧,她的声音没有先前颤的厉害。
段宥礼没有说话。
张梦琪继续自言自语道:“你知道吗?我和他恋爱长跑九年,去年他参加工作,我们也见了家长,准备结婚了。
可是他劈腿了。
劈腿完,继续跟我睡觉呵呵。
还打算瞒着我一切把我娶进门,可没想到他劈腿的那个女孩,知道他有未婚妻,而自己被玩弄感情后,想不开跳了楼。
女孩是家里独生女,父母辛辛苦苦把她养到25岁,突然女儿就没了,女孩的父亲跑到孔一帆单位去闹,让他还他女儿。
因为影响不好,他被单位开除了,我也跟他提了分手,但他不同意,各种好话说尽,让我看在9年的感情上原谅他一回。
我最后心软了,九年啊,我没那么容易遗忘,他又说以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