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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小会儿,卢克看起来很受伤,很困惑,她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如果-但是,一切都结束了。
伤口从他脸上消失,变成了阴影,效果就像遮住太阳的云一样平滑。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狞笑。
“这是一场多么无聊的游戏啊。”
她知道自己把话说出来了,但真相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如果她之前崩溃过,现在她正在崩溃。
“你不能怪我换了一只手。”
“我什么都怪你。”
卢克站了起来,黑暗笼罩着他。
“我已经给了你一切。”
“这些都不是真的!”
她不会哭的。
她不会让他满足于看到她受苦。
她不会再给他任何东西了。
战斗就是这样开始的。
或者更确切地说,这就是它的结局。
毕竟,大多数的争吵都不是瞬间发生的。
他们用几天或几周的时间积累,每一方收集他们的引火物,点燃他们的火焰。
但这是一场历经几个世纪的斗争。
像世界的转动一样古老而不可避免,一个时代的流逝,一个女孩与黑暗的碰撞。
她早该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也许是她做的事情。
但直到今天,艾迪还不知道火灾是怎么开始的。
如果是她从桌上扫下来的蜡烛,或者是她从墙上撕下的灯,如果是卢克打碎的灯,或者这只是最后的恶意行为。
她知道她没有能力毁掉任何东西,但她还是毁了。
他们所做的一切。
也许是他让她生火的。
也许他只是让它燃烧。
到最后,这都不重要。
艾迪站在波旁街,看着房子在火焰中被烧毁,当消防队员到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拯救的了。
它只是灰烬。
又一条生命化为乌有。
艾迪什么都没有,口袋里连钥匙都没有。
它本来在那里,但当她伸手去拿的时候,它就不见了。
她的手伸向仍在喉咙处的木戒指。
她把它撕了,把指环扔进冒烟的房子里,然后走开了。
……
2014年7月30日,纽约
艾迪被树包围着。
夏天树林里青苔的气息。
恐惧掠过她的全身,突然间涌起可怕的感觉,她确信卢克打破了两条规矩而不是一条,他把她拖进黑暗,把她从纽约偷走,把她丢在离家很远的地方。
但随后她的眼睛调整过来了,她转过身,看到了树木之上的地平线,意识到她一定是在中央公园。
她如释重负。
然后卢克的声音在黑暗中飘荡。
“艾德琳,艾德琳……”
他说,她说不出什么是回声,什么是不受血肉和凡人形状束缚的神迹。
“你答应过的,”她喊道。
“我吗?”
卢克从黑暗中走出来,就像那晚那样,从烟雾和阴影中走出来。
一场暴风雨,装在皮肤里。
我是魔鬼还是黑暗?
他问过她一次。
我是怪物还是神?
他不再穿着那套光滑的黑色西装,而是像她第一次召见他时那样,一个穿裤子的陌生人,一件苍白的束腰外衣开到了喉部,黑头发蜷曲在两鬓上。这是多年前的梦想。
但有一件事改变了。
他的眼睛里没有胜利的神色。
它们已经失去了颜色,苍白得几乎是灰色的。
虽然她以前从未见过这种阴影,但她猜这是悲伤。
“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他说。
“如果你愿意做一件事。”
“什么?”她问道。
卢克伸出手来。
“和我跳舞吧,”他说。
他的声音里有渴望,也有失落,她想,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了。
一场比赛终于结束了。
一场没有赢家的战争。
所以她同意跳舞。
没有音乐,但没关系。
当她握着他的手,她听到了旋律,柔和和抚慰在她的脑海里。
确切地说,不是一首歌,而是夏天树林里发出的声音,穿过田野的风发出的安静的声音。
当他把她拉近时,她听到塞纳河上传来低沉而悲伤的小提琴声。
他的手滑过她的手,耳边响起了海边的潺潺流水声。
交响乐已经响彻慕尼黑。
艾迪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听到了维隆的雨声,洛杉矶休息室的铜管乐队的铃声,以及透过开着的窗户吹散波旁威士忌的萨克斯风,荡起的涟漪和波纹。
跳舞停止。
音乐褪色。
一滴泪珠从她面颊上滑落。
"你所要做的就是给我自由"
卢克叹了口气,抬起了下巴。
“我不能。”
“因为那笔交易。”
“因为你是我的。”
艾迪扭曲地自由。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卢克,”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