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从兰心殿出来,刚松了一口气,又被传到了寿康宫。
太后怒不可遏:“是谁查出宸妃中毒的?”宸妃明明常常都会病发,她的糕点里也根本没毒,宸妃怎么会中毒?
太医们将头埋得更低:“臣等不知。”目光统统落到张太医身上。
张太医坦然道:“是臣。”
一盘糕点直直砸了下来,向着张太医面门,张太医没有躲,磁盘砸在他头上,“砰”一声碎裂,他的头也破了,一股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张太医纹丝不乱。
沈太医终究看不下去了:“太后,张太医也是奉命诊脉,至于宸妃娘娘的毒是谁下的,还不能下定论。”
皇上都怪到她头上了,是谁下的重要吗?
“张太医?哀家要你替宸妃解毒,她要是死了,哀家拿你是问!”
若是以前,宸妃死了正合她意,可是现在她被人冤枉,宸妃死了,就没人能证明她的清白了。
进宫以来,从来只有她诬陷别人,现在居然被人给设计了,到底是谁这么歹毒?
张太医没有把握,宸妃的毒太过罕见,皇上逼着他,太后逼着他,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从寿康宫出来后,众人觉得天仿佛又黑了几分。
沈太医悄悄过来问:“张太医,你可有解决之法呀?”
张太医直言:“没有。”
沈太医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这不单关系到张太医的命,还关系到他们所有人的命啊。
有人开始不满了:“宸妃病发也不是一次两次,张太医为何要说宸妃中毒,这下可好,矛头指向了太后,咱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众人都把责任推到他身上,觉得是他诊出宸妃中毒,才使他们遭受这无妄之灾。
张太医摇了摇头,没有争辩,他行医半辈子,只知道不能欺骗患者,既诊出了宸妃是中毒,又为何要瞒报呢?
沈太医看不下去:“当时皇上让给宸妃诊脉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缩头乌龟,要不是张太医,你们的命早就没了,出了事就把责任推到张太医头上,你们都摸摸自己的良心,你们对得起它吗?”
太医们听了,面露愧色。
一个太医道:“我们也只是想活着,张太医说过会有一个人代替宸妃,那个人怎么还不出现啊?”
张太医想到了秦宝林,可是秦宝林最近也受了皇上冷落,或许只是他的错觉,秦宝林并不是那个人。
“大家都回去吧,若是要死,我张某走在前头。”
张太医都这么说了,众太医也就不再说什么,各自垂头丧气地散了。
兰心殿。
宸妃在梦魇中,直唤着兰若的名字。
珊瑚守在床边,声泪俱下。
可怜娘娘到现在还想着兰若,兰若那个没良心的哪里还记得她啊?
“兰儿,兰儿!”宸妃抓住了她的手,珊瑚坐在她身旁,“娘娘,奴婢在这儿,奴婢会一直陪着你的。”
宸妃抓着她的手才稍安稳些。
宸妃中毒之后,嘴唇已经变成了乌紫色,脸色也是惨白,珊瑚每每看见都惊怔不已。
太后也太狠心了,娘娘本来身强力壮,进宫后渐渐衰弱,如今太后还要娘娘的命。
兰心殿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来人摘下斗篷,却是兰若。
听说宸妃中毒,兰若便寝食难安,白天她不便过来,趁着晚上过来看看宸妃。
宫人们见到是她,都知道她身怀有孕,是将来的贵人,没拦她,兰若顺利进到殿内。
珊瑚一见兰若居然来了,一阵风地冲过来对她又拍又打:“你来做什么,娘娘病成这样,你满意了?”
宸妃听到动静,醒了过来,看见兰若,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兰若,真的是你,本宫没有看错吧?”宸妃梦幻地笑了。
这恐怕是一场梦,兰若是不会来见她的。
兰若避开珊瑚的纠缠,直走到宸妃面前,跪了下来。她对不起宸妃的厚待。
她如此真实地在自己面前,宸妃这回信了,不是梦,兰儿真的来看她了。
珊瑚本想赶她走,看到宸妃这么高兴,她又不忍心了。宸妃日日盼着,让她见见也好。
宸妃把兰若的脸摸了个遍,兰若的脸很像她,兰若长大了。
兰若抓住她手,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娘娘,您怎么会中毒?”
“是太后。”宸妃不想去计较,“兰若,这不关你的事,你就别去管了,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对宸妃的热情,兰若完全是一头雾水,宸妃对她的好已经超越了对珊瑚的好,如果是因为她救了珊瑚,宸妃做得也太过了。
“宸妃娘娘,您为什么对兰若这么好,您明明知道兰若与您不是一个阵营的,兰若也许还会对您不利。”
宸妃朝珊瑚看去:“把我那幅图拿来。”
兰若不明所以,不一会儿,珊瑚拿了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