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了栖凤院,落日的最后一点余晖也坠入了黑暗,夜幕已经完全黑透。
回去的路上,三人沉默不语,凤若归给少年留着充足时间去缓解内心的伤痛。
待三人到达了栖凤院,凤若归命少年做了简单的洗漱,洗去暗街时留下的一身脏污。
少年脸上的脏污已经遮住了本来的样貌,就连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知穿在了身上多久,甚至破了几个洞,头发一绺一绺的打着结,怎么看怎么的不舒服,难为少年已经习惯了那种不适的感觉。
洗漱也是为了让少年那紧绷的精神稍作缓解。
待少年收拾完毕,众人才得见了少年的真正模样,少年有些局促的站在众人的面前。
因为长期的饮食不规律,少年的身躯有些清瘦,但脸上却依旧有着婴儿肥,皮肤白净,一双血瞳在那张稚气的脸上微闪,回避着众人的视线,五官精致,乍一看,竟然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上几分,身条已经开始抽长,比例是那样的完美,由此已经可以预见以后少年的灼灼风华。
待少年坐下,凤若归这才简单的询问了关于少年的来历。
少年麻木的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即使内心一片苍凉,但却依旧一点点的揭开了自己的伤疤,展现给众人看。
众人这才知道少年和那少女并不是亲姐弟,而是少年重伤之时昏倒在了少女的家门前,花环竹见状,心生不忍,将少年捡了回家,并为少年仔细调养了身体,所以少年才能够安全的活了下来。
彼时的花家还是凌兆国的一个三等世家,因为凌兆国的实力比天海国强横许多,所以只是凌兆国三流世家的花家也甚至比如今的凤家更胜一筹,只是花家后来遭遇他族觊觎,他族联合多方势力,将整个花家灭了满门,花环竹身为花家唯一的血脉,花家拼尽了全力,才将花环竹的性命保全。
少年因为非花家族人,且在花家时日较少,又外出采买物品,才逃过了一劫。
两人为了逃避他族势力的追杀,逃离了凌兆国,一路上相依为命。
却遭遇了心怀不轨之人,被陷害,最终成了奴隶,多经转手,最后到了暗街的人贩子手中,备受欺凌。
凤若归的眸子里多了些心疼,少年的经历实在是太过悲惨,令人侧目,凤若归久久的沉默不语,消化着关于少年给她带来的内心的伤痛。
不过是一个少年,在这短暂的十年里,就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连若坐在一旁,禁不住内心的悲伤,泪水夺眶而出,连忙转身擦拭着眼泪,少年的遭遇实在是太过令人心痛。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为了让少年再次感受到人生的鲜活,连若连忙招呼着众人吃饭,看着那瘦小的身躯,心疼的皱起了眉头,既然是若归带回来的少年,她费尽心思,也要将少年养的健健康康,身体倍儿棒。
“吃饭吧,再不吃饭,饭菜就凉了。”
凤若归第一个举起了筷子,少年也跟随着凤若归的动作,动作僵硬的吃起了饭菜。
连若坐在少年的身旁,少年俯身夹菜时,连若打眼一瞧,瞧见了少年后颈上那已经长出了新皮肉的印记。
“小语,你脖子上的那个是什么,是受伤了吗?”
少年连忙捂住了后颈上的皮肉,神色一时间有些慌乱,顿了顿动作,最终还是将捂着后颈的手放开,为众人展现出他最耻辱的伤疤。
少年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这个是奴隶印。”
凤若归神色一厉,未曾想到,那贩人的腌臜物竟然敢为奴隶打上烙印,心下一时间怒火升腾不休。
手拂过手腕上的镯子,一瓶灵药拿在了手中,这个是她那个便宜师傅闲暇时随意炼制的祛疤药,如今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我这里有去除伤疤的药,需要吗?”
少年的手再次抚上伤疤,这是他一生中难言的痛,但他却不想用去除疤痕的药将其去除,遮掩永远只是遮掩,即使消去了伤疤,也掩盖不了曾经身为奴隶的事实。
“主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个伤疤的存在会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我需要变强。”少年似是有了明悟,那双灼灼的血瞳,甚至好像比烛光还要明亮。
凤若归的嘴角挑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你有想过要改名字吗,还是想继续保留小语这个名字。”
少年身躯一震,再次想到了花环竹,语字是姐姐亲自为他取得字,他并不想丢掉这个字。
因为姐姐在初捡到他时,看他一直不说话,所以为他取了语这个字,希望他可以陪着她说话,身为花家唯一的小姐,花环竹也是孤独的,花家血脉单传,若不是凭借着父亲母亲过人的才识和实力,花家也走不上三流世家的位置。
这也就导致了花环竹的父亲母亲的生活极为的忙碌,所以花环竹的幼年生活极为的孤独。
少年的眼神有些局促不安,生怕凤若归拒绝了他的要求:“主人,我想要留住语这个字,也求主人在保留这个字的基础上,为我赐名。”
凤若归食指点了几下太阳穴,红唇轻启:“既然如此,单名一个语字还是有些不妥,不如你就跟着你姐姐的姓,姓做花氏,但花语二字有些太过温婉,既然你姐姐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