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街头。
“哇,呕,这个乞丐好臭,烂了吧都,呕。”
“快走,呕,要死了,怎么会这么臭,呕……”
路人纷纷逃避。
太子的护卫高手原本要带宇文橙心去漳州,结果临时传送阵出现偏差到了琼州,好在两地相距不远。
把宇文橙心扔在一家棺材铺门口,护卫高手干呕着撒腿就跑。
棺材铺老板早上起来一看,闻到恶臭气味吐得半死,直呼自己倒霉,又花钱把昏迷中的宇文橙心扔到平时用来砍头的菜市口。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宇文橙心手脚尽断,在剧痛下醒转,根本无法爬行,路人走近两步,还没听清她的呼救,光闻着那股奇臭就恶心到恨不能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就这样,宇文橙心在菜市口哭了两天,睡了两天,醒了两天,迷糊了两天,粒米未进,只有下雨的时候仰天可以喝到点清水。
要不是有婴儿期二层的修为撑着,宇文橙心早就死了。
无极大陆最北边已经入冬,而最南端的琼州还是仲夏时节,这一天烈日当头,宇文橙心渴得嗓子眼里直冒火,身上的恶臭也越发浓郁,左右三丈距离内连食腐的老鼠都不愿靠近。
当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眼看着生息流尽,再难支撑下去的时候,一只脏手托着一张荷叶递到了她嘴边。
荷叶里面盛着清水,水纹阵阵,波光粼粼,分外诱人。
宇文橙心干得嘴唇都裂出了血口,连忙伸头痛饮,狼狈的像只小狗。
一次喝不够,她嚷着还要喝。
那只脏手的主人于是又去给她打水。
宇文橙心疲惫地闭着双眼,呼吸慢慢顺了,吞咽唾沫也没有先前撕裂般的刺痛。
饮了五次水后,宇文橙心又嚷着肚子饿。
于是脏手的主人再次递来荷叶,这回上面盛放着一只雪白松软的馒头,香气扑鼻。
宇文橙心饥肠辘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迫地想要去接,可是双手断成了六截,根本抬不起来。
脏手的主人见状,便用荷叶捏着馒头,一点一点喂给宇文橙心吃。
宇文橙心吃完东张西望,似乎还想要,一抬头,看见了脏手的主人,一个皮包骨头的乞丐,瘦的没有人样,而且只有一条左臂,浑身焦黑,面目全非,好像是被大火烧伤的缘故,五官都熔化了,一只眼睛有光,另一只暗淡蒙灰,头发也没剩多少。
简直是丑到了触目惊心,亘古未有的地步。
宇文橙心吓了一跳,旋即哭了,哭了一会儿抽噎道:“你不嫌我臭吗?”
乞丐粗哑的嗓门缓缓道:“我没有嗅觉。”
宇文橙心又哭了,哭了好久才调匀气息,更咽说:“你帮我回津陵好不好?我——”
“好。”乞丐没等她说完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谢谢谢谢。”宇文橙心一迭声地说着“我一定会报答你,奉养你后半生的。”
“不用你报答。”乞丐看着天边的夕阳若有所思“我前世欠你,这辈子来还债的。”
宇文橙心咧着嘴边哭边笑:“你还记得前世的事啊?”
乞丐没有再答腔,他开始剧烈咳嗽,喷出一口黑血,靠在宇文橙心旁边喘了好久才缓过气来,呼吸声就像胸腔里装了一台破烂的风箱。
宇文橙心担忧起来,生怕这乞丐死了没人带自己回津陵,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愿意接近自己的人:“你没事吧丑八怪?”
乞丐也不生气,坐在她身边,用荷叶替她遮阴:“我要是丑八怪,你就是丑九怪。”
“我是丑九怪,你就是丑十怪。”宇文橙心忍不住和他斗起嘴来。
乞丐不再多说。
宇文橙心一下慌了:“你生气了?我不叫你丑八怪,也不叫你丑十怪,你别生气,好不好?”
乞丐说:“我没生气,只是有点累。”当下深吸一口气,拼尽全力背起宇文橙心,当她断成六截的双手软绵绵搭上他肩膀之时,姑娘毛骨悚然,惊声大叫:
“等一下!”
乞丐很虚弱,背到一半停下来可能再也背不起来,当下一鼓作气负起宇文橙心,朝着北上津陵城的官道,老牛一样慢慢移动着步伐。
“你刚才让我等一下,为什么?”乞丐这才有力气问。
宇文橙心激动道:“你叫什么名字?不准骗我!不然我咬死你!”
乞丐继续走着:“我从小就是孤儿,叫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命运,你说我是丑八怪,那我就叫丑八怪吧。”
宇文橙心哼了一声:“我偏要叫你丑九怪。”
乞丐道:“你才是丑九怪,我是丑十怪。”
宇文橙心哈哈一笑:“丑十怪太难听了,我以后叫你小丑丐吧,你不许生气哦,也不许欺负人。”
乞丐淡淡应着:“除死无大事,我不生气。”
宇文橙心晃了晃自己的右腕:“能看见吗?”
“能。在发光。好像是根绳子。”
宇文橙心说:“之前我也遇见一个能让我红绳发光的人,他叫冯酸菜。”
乞丐不为所动,继续走着:“后来呢?”
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