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年,这场仗终于打完了,裴薄楼得了攻勋,班师回朝。这天晚上边关点起了大大的篝火,众将士围在一起吃酒喝肉,何染也在里面。
有将士说:“西关终于安稳了,何姑娘,你可要与我们一起去盛京?你救了那么多将士,上头一定会好好赏赐于你的。”
何染点点头,“去,谁不想去?”
有人就说:“盛京钟灵毓秀,人杰地灵,何姑娘可要圣上给你指个公子呀?”
“不要胡说,”何染红了脸,“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她看了眼一旁喝酒的裴薄楼,正与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当即扭头躲过。
经过两年的相处,裴薄楼如何不知她对自己的心思?但他已经有了慎儿。他起身回了帐篷。
何染看他的背影,握紧了拳头,然后趁着众人不注意跟了上去。
裴薄楼想要早一些睡,这时何染端了碗晚安神汤来找他。“我知道是我痴心妄想,也不求王爷能够对我的心意有所回应。只是盛京我是一定要去的,还请王爷记得当年所说,稍微关照我些。”
裴薄楼看他想开了,心里的一口大石终于落下,他好声好气的与他说。你放心吧。不管是我还是父皇,他们不会亏待你的。”
何染笑了笑,“王爷方才喝多了酒,我特地炖了安神汤来,您喝了它,明天一路上路精神了,脚程也就快了。”
裴薄楼没有设防,喝下去,转头就意识模糊了起来。何染又给他嘴里塞了药丸,抱住他,“王爷~”
……
第二天裴薄楼在穿上看见一丝不挂的自己与何染是崩溃的,他红着眼睛就要掐死她。
何染哭着挣扎:“王爷!我只是爱慕于你,一时犯了大错,昨天夜里我只是脑子糊涂了才做错了事。”
裴薄楼咬牙切齿,“你嘴里何尝有过一句真话!”
“王爷!”她摇摇头,“这两年我一直安守本分不敢妄想,我只是昨夜受了刺激,临了我也反悔了,可是王爷力气实在太大我挣脱不了。”
何染抓住裴薄楼,“事已至此王爷,你就看在这些年我医治将士的份上,饶过我好不好?我也不求名分,我什么都不要了。”
裴薄楼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里,由内到外的泛冷。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变成这个样子。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有军功他不能杀她,他只知道,“你永远都不准去盛京。”
原本是欢天喜地满心期待,如今裴薄楼淹在军队里,木着脸,不知前面是什么方向,只一味的跟着军队走。
他惶恐不安,他悔断心肠,他甚至还存着一方侥幸。这一切都是意外,慎儿永远也不会知道。
大军行了一个月,终于到盛京。皇帝携众嫔妃众皇子相迎,裴薄楼一眼望见了欧阳慎。
他没控制住,下了马先跑过去一把报住妻子,竟然流了泪。
这是于礼不合的。德妃看了不高兴,倒是皇帝没怎么计较,他笑眯眯的领着众将进宫,接风洗尘。
裴薄楼强打着精神,一直撑到回府。他一直陪着欧阳慎,总是说:“慎儿,我一辈子都爱你。”
欧阳慎笑了笑,“嗯,我知道。”
纵使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妻子在身边陪着,裴薄楼也不会不开心,他们分离两年,他现在分外珍惜他们在一起的光阴。
日子,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裴薄楼在府上陪着欧阳慎,每一天都十分开心,开心的他都忘了何染的事。直到那天他下朝,路上看见了答应他永世不得入京的女人,和她拢起的肚子。
这几天裴薄楼一直闷闷不乐的,欧阳慎看在眼里,她担忧地问他:“怎么了?可是朝堂又出了什么事?”
裴薄楼哪里敢说何染的事!他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不足挂齿。”
后来,他去了巷中小院找何染,她说:“我没有想过会这样,王爷,孩子是无辜的,他是你的骨肉,你不可以不要他。我答应你永远也不让王妃知道,我只要把孩子生下来。”
凭本身的喜爱与多年的期待,裴薄楼还是心软留下了何染。那是他的孩子。
但是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的。
裴薄楼实在是反常,这引起了欧阳慎的怀疑疑。她左右想了许多天,最后终于在裴薄楼再次出府时跟了过去。
裴薄楼带了许多补品去了一个巷子。何染在那里养胎。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求王爷不要嫌我事多,只是这里我人生地不熟,实在害怕,我只相信你。”
裴薄楼面无表情的看她挺起的肚子,一种冲动从心而发。若是能去母留子.....
何染小意温柔,“王爷能来看我,我就很满足了。”
……
欧阳慎失魂落魄的出了巷子,泪流满面,她觉得她的世界都崩塌了。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她从来都没想过裴薄楼会背叛她。她想冲过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可是她看见那个女人挺起的肚子时,她的腿被灌了铅,她走不动。她好像被人抓住了手脚,被人扯碎。
这天,何染出来买菜,有人过来找她,“姑娘,我们夫人请你上去一做。”
何染笑了笑,跟她上了酒楼,一见到女子,她就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