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自己过来问问。这不,我正巧路过,索性过来问问您,还请您给我破破这个 闷儿。"
把话说完,莫大舌头马上说:"是是是,是有这么回事,德二爷没开玩笑。
马九爷故作惊讶,一脸疑惑地问:“哎呀,这可新鲜了,活着大半辈子了, 还头一回听说还有这种蹊跷事儿。我再多问一句,您别嫌我嘴贫。”
“不敢不敢,九爷有话尽管说。”
“何为新酿的陈年老酒,还望莫大掌柜指点迷津。”
"九爷客气,没有什么不能说。俄说新酿的陈年老酒,不过是个说头,也可 以说是个噱头,实则不过是新酒能喝出老酒味道罢了。山西人做买卖实在,不 敢说谎,那样一来就砸了自己招牌。谁来买酒,我都实话实话,新酒就是新 酒,陈酒就是陈酒,只不过加了一味酒曲,新酒的味道就醇了许多,喝起来跟 陈酒一样,价钱自然还是新酒的价钱,要比陈酒便宜一些。也正是因为这样, 这些日子客人增加了不少,德二爷隔一天就来买一次,他爱喝这个酒。”
九爷挑起大拇指,啧啧称奇之余,似是自言自语地念叨:“真是开眼了,这 辈子没白活。稀奇,稀奇,什么酒曲这么高明,能把新酒变陈酒……哎呀,稀奇 啊,稀奇......”
莫大舌头很是有些洋洋得意,他倒也实在,不加隐瞒地说:“说酒曲,实则 也不是酒曲,不过是一坛酒水罢了。舀一勺放在酒瓮中,新酒的味道就变了。”
“哦!这么神奇?”九爷瞪大了眼,假装对莫大舌头所说的话感到十分惊奇 的样子。
"是是,木错,就是!不瞒九爷,俄交到了好运,凭空得了一坛子神酒。” 莫大舌头越发得意起来。
“呀!还有这种好事,能否说来听听。”九爷紧忙套他的话。
莫大舌头随即沾沾自喜地说:“有天晚上,刚要打烽,有个小老道鬼鬼祟祟 地抱着个酒坛子来到门上,让俄先别关门,问要不要买他的酒。睛!可把俄气 死了,这是客人买酒的地方,他偏偏来卖酒,这不是拿俄找开心么?俄让他滚 蛋,他偏不滚,还说俄是傻蛋,
不买他的酒,就是俄的损失。俄就纳闷哩,问 他啥子好酒?不买还成了俄的损失?又不是天上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咦!他 倒来劲了,对俄说他的酒虽然不是天上来的,但人间少有,不信就试一试。俄 问他咋样子试,他让舀一碗新酒出来。俄听了他的话,就舀了一碗,他用手指 头在他的酒坛里面沾了沾,然后把手指放在俄的酒碗里,搅了一搅,让俄喝一 口尝尝有啥子不一样。俄的娘唉,酒味变了,跟陈酿一样一样的。”
“真神了! ”九爷故作惊讶地说。
“是啊,神了。俄当时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嘴巴,俄卖了半辈子的酒,还从没 加过这样事情。俄问咋卖,他要二十块银洋。俄虽然觉着贵,但又觉着值,于 是就买了下来。他拿了银洋就跑,俄再看,哪是一坛酒,分明是半坛。不过倒 也没损失,这些日子早就赚回来了。”
九爷点点头,问:"如今您这神酒还有么,我能看一眼么?"
“能!怎么不能。”
莫大舌头紧忙将九爷让到店中。他让九爷先坐着,到了一个柜子旁,打开 柜子,抱出一个白瓷坛子。
九爷一瞧,立马知道这不是俗物,光这个坛子就值十块银洋。
莫大舌头将坛子放在九爷身边的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拿去封盖,请九爷上 眼观瞧。
九爷离座站起,俯下身朝坛子里面拧眉观瞧。
坛中已经快要见了底儿,仍可见酒色粉若桃花,十分悦目。
提鼻子一闻,一股淡淡清香顺鼻腔贯穿胸膛,九爷顿时感到精神爽朗。
“难道,这就是二闺妞喝过的哪种酒? ”九爷心中满算着,“应该不会错!莫 大舌头说卖酒的人是个小道士,一定是那个小道士因为欠了别人的钱,而把酒 偷出来卖掉。若这坛酒真是二闺妞喝过的哪种酒,倒也有个法子可以一试真 假。”
"九爷,你想啥子呢?”莫大舌头打乱九爷的思绪。
“哦哦,没想嘛。”九爷憨笑着说,“只是觉着稀奇。卩害!此等天下少有的神 奇之物啊,我要是能尝一口就好了。”
“这……”
莫大舌头面露难色,似乎并不舍得他这仅存的一点宝贝。
九爷偷眼看他,便知他的心思。于是从腰间摸出一块银洋,放在桌上,笑 着对莫大舌头说:"莫大掌柜,我这人没出息,见了好酒就没命,如今见了这天 下少有之物,若不能尝上一口,我实在馋的难受,回去之后,一准儿茶饭不 思,只想着你这坛美酒。我也不能白尝,毕竟也是你真金白银买来的。这块银 洋权做酒钱,我不多尝,就一小盅。莫大掌柜,请您行个方便,成全我这没出 息之人。”
九爷把话说到这份上,莫大舌头不能再说什么。
他倒也客气,把银洋拿起来,塞回九爷的手中,说什么也不要。但是,酒 可以让九爷尝一口。
九爷仍旧把银洋放了回去,让莫大舌头千万别再推让。
莫大舌头也是个贪财之人,于是顺坡下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