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陈询在想什么，魏长恭微微一笑，并未在意。
转而继续向下述说。
“可笑的是，我乞讨了五十多年，从一个小残废，变成了一个老残废。”
“与我同时期的那些乞丐，早就已经被那帮人埋了，可唯独我活了下来。”
“就是因为我懂隐忍。”
说到这，魏长恭的语气愈发疯狂，言语间那股自豪之感，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
“如果没意外的话，我会再混十几二十年，也要被他们埋了。”
“毕竟，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没人会继续养着。”
“但很可惜，他们的骨头都已经腐朽了，而我依然活得好好的！”
“你一定以为，我是因为被监察者赐予了那个东西，所以才能解脱……”
一听这话，陈询顿时瞪大双眼。
“你什么意思？莫非你的依仗，不是监察者赐予的？”
“当然不是。”
魏长恭看到陈询脸上震撼的模样，一时觉得十分舒服。
“当初，有一年轻人，自诩为什么正义之士，惩奸除恶。”
“那段时间，他倒是捣毁了不少这种窝点，被无数人交相夸赞。”
“但当时我所在的窝点，恰好有一位s级的存在，双方大战之后，以那年轻人惨胜告终。”
“当时整个窝点所有的乞丐都四散而逃，唯独我留下来，等到了他。”
听到这，陈询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如今，那金手指落入了魏长恭的手中，岂不是说这个世界原本的天选之人早就死了？
尽管有所猜测，但他却仍然下意识的向好的方向去想。
“所以，当初你留下来，救了他，而他在弥留之际，将那份依仗交给了你？”
“不不不。”
魏长恭摸了摸嘴角的白须，连连摇头。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犯错。”
“而犯了错误，总要付出代价的。”
“那个年轻人在羽翼未丰之时，不好好思考如何变强，偏要去逞什么英雄，还迷失于所有人的恭维与称赞之中。”
“这次遇上个s级的存在，勉强获胜，那下次遇上ss级，那不还是一样要死？”
“与其如此，倒不如将那份依仗留给我，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就在他得意之际，陈询却是眉头微皱。
“所以，你杀了他？”
“当然。”
听到这，陈询叹了口气。
心中一时有些复杂。
虽然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人可以承担能力相应的责任，但并不代表，那些虚名所带来的负累也要担着。
行侠仗义，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而非因为他想做大侠。
拯救苍生，亦是要有这个能力才行，否则就因为别人吹捧几句，结果为了些虚名，你不行也非要硬上，那只是自不量力罢了。
那个年轻人究竟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些许虚名而搭上自己，没人知道。
陈询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并未多想什么。
毕竟，这一切都是对方的选择。
但有一点陈询明白。
若是让他选，今天站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那个年轻人，还是眼前这个心机深沉的老头。
陈询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那个年轻人。
热血，冲动，只需要捧一捧他，陈询便可以毫不费力的从他那里打探出更多东西。
这样想的话，似乎与这个老头成为了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陈询并不这样认为，屁股决定脑袋，位置决定思想。
他此刻所代表的，是整个主世界。
自然希望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若是因为一些所谓的虚名，就生出什么怜悯之心，那与圣母何异？
陈询心中虽善，但他亦有自己的底线。
“当时，那个年轻人已经是油尽灯枯，我扶着他，随手就是一刀。”
“你是没看到，那个年轻人脸上的表情有多么震惊。”
“想我一个老残废，隐忍大半生，才终于……”
见魏长恭仍然在滔滔不绝的讲着，陈询再度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别再说这些了。”
“我要的是你留下这些人口的目的，据我所知，这个世界先前那些国家，也是被你献祭的吧？”
陈询话音刚落，魏长恭便点了点头。
“看来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魏长恭顿了顿，而后继续道：“那些人，的确都是我献祭的。”
“献祭给谁？祂？”
“……不错。”
魏长恭并未否认，而是大胆的承认了。
“祂，是我超脱这一切，唯一的机会。”
“祂是那么的强大，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