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锦言看着他手里的日记本,缄默不言。
沉思的模样像是在斟酌。
乔怀遥当即说道:“别想敷衍了事。”
他嘴角微抿,追问道:“是不是和孟阿姨有关?”
“疏远我不是你的本意对不对?”乔怀遥感觉很乱,但这一刻,与这件事相关的所有事情串联到一起,反而在杂乱的思绪中倍显清晰。
“你是不是……”乔怀遥话音一顿,开口时语气艰涩,“你有没有喜……”
话音渐渐消失,那几个字就在嘴边却很难说出。
哪怕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没有听柏锦言亲口承认,在开口时,他也难免会胆怯。
乔怀遥想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又怕这个答案和他所猜想的一样。
在手贴在名为真相的那扇门上时,乔怀遥一时竟没有了推开的勇气。
“有。”
落下的声音像是敲击在耳畔,乔怀遥蓦地抬眸,只见柏锦言认真而坚定的说着:“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有。”
眼底那层水汽在无声无息间蔓延凝聚,泪水从眼尾落下。
乔怀遥闭了闭眼睛,任由泪水划过脸颊,唇上死死的抿成一条线。
他上前一把抱住柏锦言,埋首在他怀里。
“你早该……”乔怀遥话一开口,声音沙哑间带了些许哽咽,喉间发涩反倒说不出话来。
你早该告诉我的。
我早该知道的。
柏锦言抬手环住他的腰身,轻拍着他的后背,眼帘微垂间遮住眼底,无声的安慰着。
乔怀遥哭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抒发着上辈子错过的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柏锦言抱着他的手缓缓收紧,任由他泪水沾湿衬衫。
“不哭了。”他顿了顿轻声安慰道:“乖。”
见乔怀遥不理,柏锦言认错道歉,“哥错了。不哭了好吗?”
乔怀遥埋首在柏锦言怀里摇了摇头,只一味地哭着,不理他。
乔怀遥难过的不是这个,而是明明是很在乎对方,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却错过了那么久。
柏锦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边哄着,“没事了。”
他在乔怀遥耳边说着话,也不知乔怀遥有没有听进去。
但话音却没有停下,陪着乔怀遥在走廊站了许久。
……
不知过了多久。
柏锦言察觉到怀里的人变化,便放缓了声音说:“好了,不哭了。要不明天眼睛该疼了。”
柏锦言见他还是不说话,又说:“还要去参加颁奖典礼呢,眼睛哭肿了怎么办?”
乔怀遥闷闷道:“我只坐在台下当观众,又没有什么关系。”
柏锦言以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先回房间吧。”
乔怀遥轻点了下头,正想退后半步,但站的有些久,稍有动作身形便是一晃。
他抬手扶着柏锦言的手臂,想站稳身形。
柏锦言见状,手臂向下搂着他的腰身,一手绕过膝弯,直接将乔怀遥打横抱起。
失去重心的瞬间,乔怀遥蓦地睁大了眼睛,手下意识的搂住柏锦言的脖颈。
乔怀遥忍不住蜷起指尖,“哥……”
“嗯。”柏锦言泰然自若道:“抱紧。”
这样被抱起来,乔怀遥本就半靠在他怀里,面上越发的热了起来。
耳边不偏不倚抵在他心口处,‘砰砰’的心跳听起来,柏锦言远没有他面上表现的那么淡定。
柏锦言将乔怀遥抱回卧室,放在床上,转身便要走。
乔怀遥面色一怔,回过神来,手已经攥住了他的衬衫边缘。
见柏锦言回头看过来,乔怀遥心下一跳,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手上却没有松开,“那个……”
柏锦言见状,刹那间读懂了他没有宣之于口的话,“我去浴室拿点东西,一分钟。”
乔怀遥指尖微动,闻言缓缓松开了手,轻声道:“嗯。”
浴室的门没关,从里面传来的水声,成了静谧的屋里唯一的声音。
乔怀遥手里还拿着拿着那本日记,指尖无意识的在日记本上轻点。
他想了想,没有把日记本还给他的主人,而是放进了自己床头柜的抽屉里。
刚合上抽屉,柏锦言便走了过来。
他蹲在乔怀遥面前说:“闭眼。”
“这是什么?”说话间,乔怀遥已经闭上了眼睛。
冒着热气的毛巾靠近,暖意蒸腾。
“敷一下眼睛。”柏锦言用热水泡好的毛巾,拧干水分之后叠好拿出来的。
不热敷一下的话,等明天睡一觉起来眼睛可能会疼。不是无法忍受的那种,却也会难受。
乔怀遥抬手握住柏锦言的手腕,“哥……”
轻颤的睫毛被藏在毛巾之下,也很大程度上压下了那少许紧张。
他小声说:“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告诉我好不好?”
柏锦言手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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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乔怀遥试探着掀开叠好的毛巾边缘,垂眸看去。
事情太多,柏锦言不知如何开口,与乔怀遥四目相对之时心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