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收工后。
熟睡的乔怀遥毫无察觉。
陆路跟在柏锦言身后,“柏哥,我预定的分子料理在半个小时之后,现在开车过去正好来得及。”
“还是先给赵导打个……”
柏锦言走进屋里,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淡淡道:“安静。”
语气平淡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陆路条件反射直接噤声,点点头跟在旁边。
柏锦言看着软椅上蜷缩着的人,缓缓眯起眼眸。
今夜的天气不算太好,明月高悬,倾泻下的月光却被遮挡的云稀释。
剧组停工后便关了灯光。
淡薄的月光勾勒着乔怀遥精致的侧脸,纤长的睫毛下遮住小片阴影。
微抿的薄唇为白皙的面容添了一抹血色。
毯子盖的很高,下颚正抵在毯子边缘。
柏锦言怕吵醒熟睡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陆路。
陆路当即明了,拿着手机出去取消之后的订餐安排。
柏锦言走进来,瞥见桌上一直亮着的手机,抬手取消了定时闹钟。
他站在软椅边上,低头看着熟睡的人,眼底思绪流转。
半晌,他缓缓抬手,但在触及到乔怀遥的脸颊前顿住。
悬在他脸颊边上的指尖,月色照下的阴影,在乔怀遥的脸上留下些许痕迹。
如此停顿了几息,他默不作声的收回了手。
视线凝在乔怀遥的脸上,细细勾勒着早已刻在心里的面容。
柏锦言俯身,小心翼翼的伸手绕过膝弯,一手横在腰背后,稍稍用力将乔怀遥打横抱起。
怕他着凉,那张毯子始终覆在他身上。
乔怀遥睡得很沉,歪倒着靠在柏锦言怀里,全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柏锦言稍一低头,下颚正巧抵在他的头顶。
怕吵醒乔怀遥便没再动作,将他抱紧些,走了出去。
陆路等在车边上,看见他们过来,连忙将车门打开。
提前把后座的东西清理了,但没急着开门。
敞开车门,那里面的热气都散尽了,开着空调都暖不回来。
柏锦言没有将乔怀遥放在车里。
而是以横抱的姿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手环着乔怀遥的腰身,扶着他靠在自己肩上。
向下理了理毯子,让乔怀遥能躺的更舒服些。
陆路从外面,拉着门把手以极其缓慢的动作,让车门关闭。
落锁的一瞬间,只有轻微的细响。
乔怀遥紧闭着双眼,睡梦中变换的位置似乎隐隐有所察觉。
他唇瓣微动,像是无声的呢喃,轻蹭着柏锦言的肩膀。
熟悉的气息就在身边,他没有挣扎着醒来,反而睡得越发深沉。
柏锦言拢着他,抬手轻覆在乔怀遥的耳朵上,等车起步的轰鸣声消退,这才放下手。
低头看去,睡着的乔怀遥无比乖巧。
许是因为行驶中的车并不安稳,他蹙起了眉头。
柏锦言搂着腰身他的左手向上,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哄他那样,一下又一下的轻轻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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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屋内的夜灯,灯带隐没在床边。
有人靠近即会亮起。
柏锦言将乔怀遥放在床上,把他身上的毯子拿走。
展开酒店的被子盖上。
正想起身将衣服拿出去,动身间指尖一暖。
“哥……”
一声很轻,细若蚊呐的声音在空荡的卧室响起。
虚握着他的手没什么力气,却有丝丝暖意自指尖蔓延。
柏锦言以为他醒了,低头看去时,乔怀遥仍是之前双目紧闭的模样。
伸出的手像是主人无意识间的动作,虚抓住了就不肯松开。
乔怀遥没有用力,很轻易就能挣脱他的手。
在这种开锁的禁锢下,柏锦言没有出去,而是轻声道:“嗯。”
乔怀遥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一直重复着说:“哥。”
柏锦言就这么握着他的手,不厌其烦的回应着,“在。”
柏锦言静静地看着他,眼见着乔怀遥蹙起的眉峰渐渐舒展,挂在他指尖的手却迟迟不肯松开。
他站在床边,静谧的环境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让人陷入情绪中无法挣脱。
柏锦言左手死死攥紧垂在身侧,沉默半晌,他缓缓俯身,眼底满是乔怀遥熟睡的影子。
压抑着的情绪翻涌侵蚀着理智,左手修剪得当的指甲死死的嵌入掌心,细微的刺痛让他稍显清醒。
沉默片刻后。
柏锦言帮他将薄被向上带了些,拢了拢被子边缘,转身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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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了一晚上,天亮时乌云反而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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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怀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瞥了眼窗帘间的缝隙。
只一眼后,他缓缓蹙起眉头。
他……昨天不是在片场吗?
乔怀遥揉了揉眉心,刚醒来时的困倦还未褪去。
应该是他哥把他带回来的吧。
再看手机里的闹钟,所有的闹钟显示被关闭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