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瓶离开会客厅以后,在关押阿鲁温的房间外干掉了两个李克彝的亲兵以后,一脚踹开了房门。
阿鲁温此时正坐在房间里发愁,看到陈红瓶提着带血的剑进来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骤变:“你不是普通婢女!你是明军的细作!”
陈红瓶哼了一声:“我说过我跟朱元璋不共戴天,我杀你们蒙古人只是因为你们欺压我汉人多年!还有,证明给一个人看!”
阿鲁温虽然老了,但是毕竟出身军旅,自然不会轻易伏诛,他又高又胖力气自然也不会小,找了一圈没有在房间里发现武器,于是干脆两只手抓起桌子跟陈红瓶交手。
陈红瓶躲了两招,然后一剑横劈,阿鲁温躲闪不及被砍中了右胳膊。
胳膊应声而断,掉在了地上,手指还在痉挛收缩。
“啊!”阿鲁温惨哼出声,一只手再也拿不住桌子,桌子砰的摔在了地上。
陈红瓶看着抱着流血的肩膀颤颤巍巍的阿鲁温,见其满头白发,刺出的剑锋最后在距离对方喉咙两寸的位置生生停住。
她是个恩怨分明的女子,阿鲁温虽然是蒙古贵族,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对她这个化身婢女的小姑娘倒也算照顾,不光没有不规矩,就连阿合速两次三番讨要她的暗示也挡回去了。
“念你年迈,如今又成了残疾,便留你一命!”
“为何不杀了老夫?”
陈红瓶闻言粲然一笑,牙齿白得就像玉石:“这就是我们汉人的仁,我们杀人与不杀人有刻在骨子里的一杆秤来衡量,这一点你们永远也学不会!”
她说到这些的时候,雪白的下巴挺得高昂,骄傲得就像一只白天鹅。
随后她迅速离开了王府。
第二天,朱四维他们疑惑地发现汴梁城的守军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城头的元兵垂头丧气士气全无,而且守城乱七八糟全无章法。
其实他们哪里能想到,汴梁城的元兵高层除了阿鲁温一人,其他所有人都已经被送去见他们的长生天腾格里了!
阿鲁温后来虽然顶着残躯收拾了残局,但是对于汴梁的元兵来说,他们不信有什么名叫红瓶的婢女杀了所有高层的说法,因为这太不真实了,他们更愿意相信是阿鲁温召集城中将领然后杀了他们,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元兵对阿鲁温的命令阳奉阴违,对他也毫无拥戴可言,士气低落各自为战也就不足为怪了。
初时,朱四维他们还以为元兵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结果他们试探着攻了两次城以后,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阴谋,朱四维和徐达他们敏锐地意识到,汴梁城中很可能发生了什么变故,于是在第三次攻城时,全军突击。
至此,汴梁城告破!
四万多元兵投降做了俘虏。
明军进城以后,别的先不管,首先张贴安民告示,而告示内容也很简单,只有短短两句话:
“汴梁百姓父老,尔等亦炎黄血脉,与我等份数同胞也,是以勿惊勿慌,我们是咱汉人天朝自己的军队!我们来接大家回家了!
城中一切照旧,现约法三章,无故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王府里,此时已经成了北伐大军帅府。
朱标伏在案子上亲自写完报捷的奏折以后,然后笑着对朱四维和徐达常遇春三人道:“叔爷,徐副帅,常副帅,我北伐大军攻占汴梁的奏报我写完了,你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能这么快拿下汴梁城,即便朱标只是个挂名的主帅,但是他仍然为大明感到由衷的高兴。
而且城中发现大量粮草,大军出征在外,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徐达笑着道:“看就不必了,太子殿下办事,咱还有啥不放心的!”
常遇春则直摇头:“我看到字就头疼!殿下还是饶了我吧!”
朱四维摆摆手:“写奏报是主帅分内事,标儿,你看着写就是了!”
他说话的时候又不似乎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刻在厅中墙壁上的那一行字:杀人者陈汉皇帝友谅公之女陈红瓶,心中有些复杂。
这一行字他昨日初入王府看到的时候,心中震惊无以复加,陈红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在王府杀了人?她杀的又是什么人?这姑娘不会真被他当时的一番话给激得到北边来杀蒙元高官了吧?
随后便召集了降将老汝阳王阿鲁温询问,最后得到的信息反馈却大大出乎了朱四维徐达等人的预料。
先是李克彝和阿合速认定阿鲁温通敌,所以这两人竟然骤然发难夺了阿鲁温的权。
然后又有一个名叫陈红瓶的少女潜伏于王府,于昨夜一举刺杀蒙元二十多名军中将领,甚至于就连李克彝和阿合速也死于少女剑下。
这个信息解释了为什么元兵突然丧失斗志和士气的原因。
徐达和常遇春他们虽然吃惊于在汴梁居然能得到陈友谅后人的消息,但是更多却惊叹于朱四维的随手拨弄的离间计,竟然真的造成了汴梁内讧,让明军得意轻松入城。
如果他们知道陈红瓶也是朱四维忽悠到北边来的,估计会更惊爆眼珠子。
这边,朱标见三人婉拒,也没矫情地非要三人过目,便唤过一名亲兵,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