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维恍恍惚惚中，似乎做了个很长很美的梦。
在梦里，他仿佛在夏冬两季里交替。
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热的时候，会有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使劲往他怀里拱，那滑滑凉凉的触感，贴在身上，伴随着扑鼻的馨香，完全带走了他的燥热。
冷的时候，又会有个小火炉，温柔地包裹住他的身体，软柔柔的，湿糯糯的，让人从身体到灵魂都温暖起来。
朱四维本能地想要更多，他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勇士，发现了宇宙间最神秘的宝藏，在红莲盛开的雪山上驰骋，在清泉叮咚的谷林间探寻。
第二天，朱四维睁开眼睛的时候，宿醉让他的头还有些发疼，他下意识伸手去捶了捶脑袋，耳边便响起温柔细语的问候声：“爷是头疼吗？婢子给您按按吧？”
朱四维低下头，入眼是如云的秀发和一张宜喜宜嗔的脸颊，原本白得如瓷似玉的脸蛋上微微染着两抹红晕。
是小檀！
她像一只小鹿一样缩在他的怀里。
朱四维目光一扫，一眼就看到了落在地上的衣裙，他目光一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揭开被子，等看到床单时，顿时老脸一红，好生尴尬，喝酒误事啊！
稀里糊涂，竟然突破了最后防线了！
“昨晚，我把你……咳，抱歉啊，我喝多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酒品竟然这么差……”
小檀闻言腾地一下连耳根脖子都红了，她声若蚊呐般低声道：“婢子是爷的丫鬟，婢子的一切都是爷的，侍奉爷自然是应该的！”
朱四维有些感动，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便坦然接受就是了。
上次去杭州的路上，在嘉兴府，他其实已经跟小檀有过肌肤之亲了，虽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东西，但是在古代来说，区别也不大了。
他曾经对这个小婢女是没什么企图的，甚至想过等她再大一些，要是有了意中人，自己就给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把她嫁了。
但是杭州之行后，他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之前的打算有些不切实际了。
他尺寸都给人量了，再把人嫁了，一则，自己心里不得劲，二来，在小檀看来恐怕就有始乱终弃之嫌了，这姑娘还不知道会如何伤心。
罢了罢了，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没羞没臊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大丈夫睡则睡矣！
“小檀，事已至此，我自然不会辜负你，等到了京城找个时间，我就娶你过门吧！”
小檀闻言眼睛亮了一下，不过随后又涩声道：“爷在说什么傻话啊？婢子身份低微，爷现在可不是以前的说书人了，您现在是堂堂赵国公，地位尊崇，如果让人知道您娶了一个丫鬟做正房，背地里会笑话您的，婢子……不想让别人笑话您！”
她心里想着，若是现在还是大元，而我还是赵敏郡主，那婢子自然配得上您，现在婢子地位卑贱，怎么能去害您？让爷受到伤害的事情婢子是一丝一毫都不会去做的。
朱四维却不以为然：“谁爱笑话就笑话去，嘴长在人家身上，管他呢！再说了，我将来肯定会得罪天下读书人，风评原本也好不了，既然如此，虱子多了不怕痒！”
小檀却坚定地摇头：“爷不用再说了，您若是有心，等将来迎了国公夫人入门，赏婢子一个妾位，婢子也就心满意足了！爷若是真要娶婢子，那就是逼婢子去死了！待会儿起了身，婢子就一剪刀戳死自己！”
小檀说着眼泪扑簌簌直流。
朱四维叹了口气，其实他又不是不通人情世故，小檀有一句话说对了，如果他还是那个苏州说书人，那娶了小檀无伤大雅，但是现在既然被封为国公，这婚姻之事到时还能不能自己做主都说不准，越是地位高的婚姻越是政治产物，反而没有多少自由，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
小檀大概是觉得房间内气氛有些压抑，突然红着脸羞涩地看了朱四维一眼，然后像一条蛇一样呲溜一下滑进了被窝里。
朱四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姑娘这么懂？
他哪里知道，小檀出身汝阳王府，在那种高门大户，对这种事情反而懂得比普通人家多一些，很早就会有年长的老嬷教导小檀这些事情了。
而且小檀她也不止一次撞见过父王察罕帖木儿和兄长王保保跟侍女鬼混的场面。
等朱四维起床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徐达正在院子里教朱棣练剑，看到朱四维过来，便大笑着得意道：“赵国公，你的酒量看来不行啊，咱老徐可是老早就酒醒了！”
朱四维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不光是因为酒，还因为耽于女色。
他看看徐达手里锋利的铁剑，没好气道：“你徐天德怎么没个轻重的？小四还小，你直接用真剑教他，不怕他割伤自己啊？”
徐达无辜地叫屈：“这不关咱的事儿啊，咱浑身不舒服，就找俞敏借了把兵器松松筋骨，是这小子看到我练剑自己非要缠着咱教他的！”
朱四维瞪了朱棣一眼：“小四，你过来！”
朱棣乖乖走到朱四维跟前。
朱四维板着脸教训道：“学剑可以，叔爷知道你志在战场，但是我教过你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