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已如此,朱四维便也不再纠结,回到卧室的时候,见小檀正在帮他收拾衣物。
“小檀,记得把我那件玄黑锦袍带上,这次有大用!”
小檀嘻嘻笑道:“爷终于知道打扮自己啦!放心,婢子早给您准备好啦!”
“对了,还有院子里那两铁球也务必带上,那两铁疙瘩才是重中之重!”
“爷,那两铁疙瘩您都嘱咐八百回了,婢子跟彭大叔说了,明早马车一送来别的先不管,一定要紧着把那两个铁疙瘩放车上!”
“如此甚好!”
“爷,婢子后背有点痒,你能不能帮我挠挠?”
朱四维淡淡道:“背痒就去门框上蹭去!”
小檀娇声抱怨道:“爷真没人性,婢子女儿家家的,皮肉多嫩啊,门框还不给蹭出血了!”
“真麻烦!”朱四维叹了口气只得动手。
过了一会儿,小檀的声音像猫叫:“爷,你把手伸进去……挠啊!”
少女的皮肤真滑腻……
第二天一大早,彭和尚雇的那两辆马车便准时到了宅门外候着了。
赶车的是一对父子,姓杨,老的叫杨老蔫,五十来岁,穿着粗布衣,留着长须,门牙掉了一颗,瘦瘦的脸颊笑起来便露出豁豁。
他儿子叫杨狗蛋,二十出头,身形不高,但是一双眼睛却挺有神,穿着一双露出大脚丫子的布鞋。
朱四维见到这对赶车父子的时候印象不错,尤其是杨狗蛋,他比朱四维小不了两岁,但是对朱四维却极其恭敬,而且一见面跟朱四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四维先生,您看俺跟杨戬一样,额头上也有三只眼唻!而且俺也排行家中老二!”
朱四维的封神演义已经讲到第四十来回,杨二郎已经出场,而且出场方式相当高光,又是瓶子送军粮又是智除花狐貂。
可以说一出来就人气爆棚。
这个杨狗蛋显然也是朱四维封神演义的忠实听众,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见到朱四维这么尊敬了。
杨狗蛋说着撩起额前的头发,果然额头正中两眉之间有个小拇指大小的伤疤,伤疤凹了进去,就像一个洞。
杨老蔫一边帮着搬东西一边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心还大得很,敢跟二郎神比,人家那个是开的天眼,你这是小时候让老鹰抓的,能一样么?”
朱四维闻言拍拍杨狗蛋的肩膀惊讶道:“你小时候被老鹰抓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杨老蔫不以为然:“这崽子能有啥后福哦,还不是子承父业做赶车的!狗蛋,别多嘴了,赶紧帮着先生搬行李!”
杨狗蛋不服气道:“四维先生说俺有后福那肯定有,他多大的学问啊!爹,你能不能不要在外面叫俺狗蛋啊,这名字太难听咧!四维先生,要不您帮俺改个名字?”
朱四维有些为难,取名字一向是当爹的特权,他怎么好给别人改名字。
杨老蔫不知是看出朱四维的为难,还是平日里因为名字被儿子抱怨太多次了,所以主动说道:“那就烦请四维先生就帮这小崽子改个名字吧!”
人家老爹既然发声了,朱四维自然无不可,他琢磨了一下,终于想出一个名字:“就取文宪两个字吧,宪本意为敏捷聪明,我看你小子脑子就挺敏捷的!”
“好!从今以后俺就叫杨文宪了!”
杨狗蛋对这个名字很满意,连连向朱四维鞠躬作揖,连搬东西都跑得更快了。
杨老蔫也乐得咧嘴笑,儿子的新名字确实比狗蛋好听多了,意思也好。
都快赶上自己给家里老大取的名字杨大牛了。
没人会想得到眼前这个刚刚改名叫杨文宪的青年,日后会生个儿子做首辅,而他本人也父凭子贵,享尽了荣华富贵。
大家一起动手,行礼很快就搬完了。
朱四维嘱咐了柳二姐几句,然后一行人上了马车,便车辚辚马萧萧地往南边去了。
朱四维小檀朱标朱静镜朱乐怡一辆马车,朱樉朱㭎朱棣再加上彭和尚一辆马车。
大家在马车上聊聊天吃吃馒头茶叶蛋,每隔两个时辰便下来歇歇,倒也自在。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夜幕悄悄拉开。
“老杨,今晚我们在哪过夜啊?”朱四维掀开车帘询问前面赶车的杨老蔫。
杨老蔫甩甩马鞭,憨笑道:“再跑个几里路就到嘉兴了,今晚俺们可以在嘉兴府过夜!”
小檀闻言杏眼一亮,道:“嘉兴啊,这可是个好地方,射雕英雄传的话本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那个故事开始的时候丘处机和江南七怪比武就是在嘉兴烟雨楼!”
射雕英雄传是小檀早几年听过的话本,她十分喜爱。
她那会儿还是蒙古贵女,为了听射雕,专门让府里卫兵抓了一个说书人给她单独说书。
射雕是她最喜欢的话本小说,反复听了有好几遍,所以直到现在还印象深刻。
朱标闻言抚掌道:“小檀姐说的这个故事自然听说过,那时候好些说书人都在讲这个话本,我记得郭靖的兄弟杨康也是死在嘉兴!”
朱静镜也来了兴趣:“嗯,这个我知道,杨康死在嘉兴杨铁枪庙,杨康姿容俊朗风流倜傥,就是认贼作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