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内,充斥着一股越来越强烈的法力波动,犹如从遥远的古代穿越至今,悠扬、澎湃、激昂、古老、铿锵……
那感觉,就像是无数披坚执锐的士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在战场上推进;又像是一首古老的战歌,亘古不朽。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由无数声音汇聚而成的战歌,悠悠传来,倾刻间,占据了整条地下通道。
正在轮番对堵路的极地苍狼发动攻击的佣兵,听到了这阵战歌,尽皆愕然,诧异之间,不少人纷纷停下手,忘了继续施放魔法进行攻击。
而处于沉睡中的赵飞,此时嘴唇微动,缓缓开口。
从他口中传出来的,同样也是那首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此时,林泰亮感受到情况很不对劲,他马上下令佣兵们停止攻击,撤回原来作战堡垒的地下室。
林泰亮毫不犹豫地放弃抓住赵飞,严刑拷问出卓玛下落的打算;如此诡异的场面,让林泰亮顿感遍体生寒。相对于卓玛这个贱婊,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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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起战歌的,并不只有赵飞。
城墙与护城河之间那一段狭长地带,一场四人激战,多次被打断,却并没有因此而终结。
嬴鹏飞和上官燕红,联手抵抗董芸和佟洁姐妹。
虽然他们两人拼尽全力进行反抗,可是无奈与敌人之间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无论如我上课,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对抗“伪黄金”的敌人。此时的嬴鹏飞和上官燕红,也接近油尽灯枯的状态。
两人鲜血淋漓,只能背靠着背,互相支撑起对方的身体,在无数飞蛾和蝴蝶的围攻之中,如同处于大海漂浮的一叶扁舟,被惊涛骇浪吞沿,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怎么办?”上官燕红焦急地问。
她不是在问背后的嬴鹏飞,而是在焦虑中自言自语。
然而,嬴鹏飞同时也开始了他的自言自语。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他的声音,不像是简单的自言自语,更像是在唱一首歌。
这令上官燕红有些搞不懂,这个嬴鹏飞到底在干嘛?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唱歌?
其实不只是上官燕红,就连嬴鹏飞本人也搞不懂,自己为何会突然唱起这首秦军战歌。
直到挂脖子下的虎符吊坠有所异动,嬴鹏飞才知道,他在与另一枚虎符的主人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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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共鸣的不只是两枚虎符,也不只是近在伬尺、却被隔开的两人。
远在千里之外的西京——长安。
临潼区的秦兵马俑博物馆,已经出土的数座俑坑内,无数兵马俑发出“咔咔咔”的声音,俑身上下都在轻微地颤动着,引起正在值班的博物馆工作人员的注意。
工作人员们对这种奇怪的现象百思不得其解。而一些正在博物馆里参观的民间魔法师,却感应到这是一种特殊的魔法共鸣现象。
令众多兵马俑产生魔法共鸣的源头,来自于遥远的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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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地下室内,大秦战歌仍然悠然传唱。
秦王剑、君主虎符、将领虎符、兵马俑……几大古物发出的共鸣,将某个特殊的魔法界限,推高至临界点。
终于,魔法共鸣的核心——冲击这个魔法极限的某位少年,突然睁开了紧闭许久的双瞳。
“嗡”——临界点被突破了,秦王剑“诫”,作为一件法器,终于成为了赵飞手中的利刃!
同一时间,嬴鹏飞也在他的意识世界之中,看到了另一枚虎符的主人的真面目。
“原来是你?!”嬴鹏飞惊诧不已。
没想到另一枚虎符的主人、屡次与自己发生共鸣之人,竟然会是赵飞!
其实仔细想一想,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嬴鹏飞是被虎符发出来的共鸣引来,然后遇到了上官燕红,当时上官燕红正是为了保护正处于修练状态的赵飞,才与嬴鹏飞联手抵御强敌。
这个地方只有上官燕红和赵飞。既然上官燕红不是另一枚虎符的主人,也就是说,这个人很大可能就是赵飞了。
但是由于嬴鹏飞一直对赵飞心存芥蒂,他无法接受赵飞也跟自己一样拥有虎符,所以内心对这个合理的推论一直产生排斥心理;直到事实被确认时,嬴鹏飞才会如此惊诧。
诧异之余,嬴鹏飞心中强烈的情绪波动,也使得魔法无意识间扩散出去。
“呼……”
一道突然如其来的狂风,在嬴鹏飞身边骤然炸开,把密密扎扎围攻而至的飞蛾和蝴蝶,全部都刮起飞了出去。
就连身处后方操纵着飞蛾和蝴蝶的姐妹二人,也猝不及防地被狂风刮飞。一个被刮到护城河里,一个撞到坚硬的城墙上。
释放出这一道狂风的气系法强系数,在那一瞬间似乎超越了“伪黄金”的水平。
“这是……无系魔法馈赠?”上官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