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玉白娇婷立,丝蔻拢动小脐腰。揉却抹纱衣,解缠云髻散。
蹙眉推池波,水清映相叠。莺啼白肢展,怯怯粉娇羞。
岳正这个善写“花间词”的老手,继续写下一阙《菩萨蛮•夜宿天极侯府》,词中婉转,尽是飞花写意、流月多情。
这次倒是不像上次那般莽撞,毕竟今天还是有正事要做的,周瑗君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梳拢着自己的头发,今天她倒是要盛装打扮下。
京城富贵乡,若是还那般素净,岂不是坠了岳正这个侯爷的脸面,她开始挽起流苏髻来,将如瀑的青丝盘髻,把侧髻无法梳起盘上的头发,结成同心带模样,垂手两肩再修饰淡色的珠翠来。
岳正和衣而来,看着她水镜中的模样,直接赞叹道:“娘子果然美貌惊人,这般打扮倒是显得更加仙气飘飘了!”
“夫人,不如晚上......”岳正试探着问道。
周瑗君对着镜中的他剜了一眼,没声好气地说道:“你这个坏胚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今天可是有正事要做的,你可不能在这般场合丢脸。”
“那就要请娘子,帮我更衣了。”岳正笑着回答道。
周瑗君转过身去,看了看那边的大柜,指着说道:“夫君,那边的衣柜里,有你我的衣服,你看看今天,我们是穿什么模样的好。”
“就和昨日一样吧,青白二色便好,京里的衣裳,倒是比贡南华贵些,这段时间本来就算沐休,也不必非穿礼服不可。”岳正直接回答道。
周瑗君径直到衣橱边,挑出两件衣服来,一件素白华裳,一件青衣文士服,接着问道:“夫君,你看这两件如何?”
“夫人的眼光,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夫人且为我穿上吧。”岳正张开双臂,作势便准备让周瑗君帮他穿上。
周瑗君白了他一眼,一边帮他套上这件青衣华服,一边开口说道:“我是发觉了,自从你有了官身之后,整个人是越发的懒惰了。”
“夫人此言差矣,人的精力本就有限,我只是把有限的精力,放在最需要努力的地方去了。”
这厮的脸皮也算厚的了,最需要努力的地方!情海飘摇也算吗?
周瑗君直接白了他一眼,戏谑地说道:“你惯是个有理的,就连懒惰,都能让你说得这般理所应当!”
系带上的玉扣“噶哒”一声,他的青衣文士服已经穿上,他身材颀长,肤色似如白玉,隐隐透着肤下的血色,远远看过去,恰如红光满面。
周瑗君拽着他的衣袖,将他按在水镜面前,继续说道:“夫君一向是简单的披发,除了大礼之时有去束发,今日也算大事,我且为你梳个发髻吧。”
岳正听着她这般说,心中虽有些不愿,但也只得坐下,周瑗君轻轻将他的头发拢起,梳到了头顶上,从旁边的饰盒里,拿出一水蓝色的玉制直冠,罩住了这团头发。
又拿起配套的蓝玉素簪,从刚刚蓝色玉直冠的小孔中穿过,直接将这玉冠固定在了岳正的头上。
“哈哈,多谢夫人。。”岳正笑着说道,
周瑗君点点头,便自顾自地穿起自己的衣服来,素白的衣袖,衣带的边角都绣着银线,穿上之后,倒是显得整个人素雅华贵。
待到她华服在身,岳正拉着她的小手,便向着卧室外面走去,侯通早已领着几个侍女在卧殿外候着。
“老爷,夫人,可要用些早饭,六样茶汤、十二样点心、十八样素荤菜碟,都已经备好。”侯通恭敬地说道。
岳正嘴角一翘,转头看向了周瑗君,只听周瑗君说道:“侯管家一片盛情,夫君,我们一起过去吃些吧,以后不用这般奢侈的,三分之一便好。”
“是,夫人。”侯通连忙回道。
两人在餐室的凳子上坐定,随后几波的侍女就如同花蝴蝶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将各色餐食端到了桌上,两人随便吃了几口,周瑗君看着面前的剩菜,一脸的可惜。
“把剩下的,都给仆人们分了吧。”周瑗君继续向侯通吩咐道。
“是,夫人,我马上去办。”侯通连忙应下。
上了马车后,周瑗君抬了抬眼帘,轻声劝着岳正:“夫君,你不觉得,你这府邸委实奢侈了些吗?”
岳正苦笑了一下,也是回答道:“夫人实在是误会我了,此等奢侈,实非我的本意,京师本就奢侈之风盛行。”
“上有所好,下必效仿,皇上是圣君,但本朝承平日久,各家族亦是习惯这般富贵场景,已成风气,着实难治。”
“一桌美珍馐,百户今食粮。”周瑗君面色慈悲,若有所思地吟诵了一句。
“岳父也时常感慨,但这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也只能先把眼前最为紧要的事情先给做了。”岳正也是接着回应道。
“积弊日深,更是难治。”周瑗君感慨了一句道。
这时,驾车的马夫说道:“老爷,夫人,参加天极拍卖行拍卖的达官贵族,实在太多,故而前面的那条大街,都已经封了,不远的地方倒是有个停马车的地方。”
“要不我把马车停那里?”车夫恭敬地问道。
“算了,算了,我和夫人先下车,你驾车回去吧,晚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