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有肌肤之亲的惩罚,可算是戳到了顾妄言的痛处。
终于正经了起来。
其实他早记住了。
跟着沈向霆走一圈,这些人姓甚名谁在什么地方工作职位是什么,全都储存在了脑海里。
以前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但现在,他要慢慢地接纳整个世界。
顾妄言记住的其实不仅仅是这几百号人,还有他们的亲属,以及每个人之间的一些微妙的联系等等。
“是今天吗?”顾妄言问。
“就今天吧,趁爷爷开心。”
“大孝孙……”顾妄言哭笑不得,“还是另选日子吧,爷爷过大寿,别让他老人家心梗了。”
他们打算等寿宴散了之后,跟爷爷出柜。
现在放眼两家,也只有沈老是还被蒙在鼓里的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已经知道个七七八八。
“没事,有我妈在,爷爷不会打死我的。”
顾妄言更笑不行。
现在问题是沈爷爷会不会打死你吗?
“趁人多,你一言我一语,说服爷爷。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顾妄言做了个祷告:“希望沈爷爷最近身体健康。”
最后,见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顾妄言问:“景总没来,是不是有些蹊跷?”
景家来了景父和正房,这种场合,外室是不可能被带过来的,景恒他妈不能来在情理之中。
一般景恒做为私生子也不会被允许来这种场合,但因为他和沈向霆的关系,可以说是来去自如。
沈家其实没那么多条条框框,什么私生子不能来,只是那些人家自己认为私生子不能带到台面上去,太丢面云云,仿佛只要不把他们带出来,就能掩盖他们对不起家庭的错误似的,掩耳盗铃。
如果容涣愿意来,沈家也是欢迎之至。
出于礼貌沈向霆是代表沈家邀请了的,说是寿宴,其实往寻常了说,就是家里爷爷过生日,请同学来吃顿便饭。
但就像沈向霆预料的那样,容涣并不会来。
他知道自己跟他们的世界格格不入,以及,可能会碰见那个人。
现在宾客已经差不多来齐了,景恒却迟迟没有出现,让他们两人有些担忧。
“你打电话催景总了吗?”
“打过了,”沈向霆说,“那小子又不知道搞什么鬼,又关机了。”
“又关机?容医生的事还没过去吗?前些日子闹的,还不算完?”
“不知。”沈向霆蹙眉,总觉有些不安。
寿宴进行得很顺利,很热闹,来了很多许久没见的老战友,有的已经几十年没见了,特地来参加这次寿宴,离别时都老泪纵横。
像他们这个年纪,见一面少一面,这次一说再见,下次是什么时候就不一定了。
兴许,是两腿一蹬,在另一个世界相见了。
送别景父的时候,沈向霆从旁敲侧了一下,但景父三缄其口,没能问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来。
这两个家伙,真是让人操心啊。
一个联系不上,一个就算联系上了,也还是让人担忧。
别看容涣仿佛没事人一般,有的人情绪是藏在心里的,看起来越没事,其实伤得越重。
他从以前就知道,阿涣并不依赖他们两个朋友,有什么事都是自己扛的,出于自尊,也出于朋友之间的界限。
他始终认为,哪怕是朋友,也该有一定的界限,不能一有事就去找他们帮忙。
关于这点,他没办法纠正容涣的想法,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很晚才发现容涣受到了伤害。
就像当年一样。
跟景恒一拍两散,被景母闹事丢工作,他都不曾来找过他。
就是这样,他才更担心这次也会出什么事而不告诉他。
这样一想,沈向霆决定跟爷爷出柜完了之后,再联系容涣看看。
宾客渐渐散去,喧嚣渐隐。
佣人们在收拾会客厅,沈老兴致高昂,还在跟顾老遥想当年。
因为两个孩子提前跟他们通过气,大家都知道他们要跟老爷子说实话了,一时也有些紧张。
沈向暖挽着沈老的手臂说:“爷爷,小霆有些话想跟您说。”
“大孙女儿,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小霆有话不会自己跟我说啊,要你转达。”沈老看起来是个人精,仿佛嗅到了不对的味道。
沈向霆和顾妄言二人走到沈老面前,沈向霆难得跪一次,一副认错的样子:“爷爷,您打我吧。”
“呀,干嘛这是?”沈老拍拍沈向暖的手,“大孙女儿,你弟弟干嘛呢?”
“爷爷,您最近心脏应该挺好的吧。”韩晴曼挽住了沈老的另一只手,嘻嘻地笑了一下。
“哦?”沈老瞧了瞧她们,“你们俩这一左一右两大护法,姐弟几个是策划了什么大事要我原谅?”
正说着,顾妄言在沈向霆的右侧跪了下去:“沈爷爷,对不起,您要打连我一块儿打吧。”
“哎呀言言这又是干什么?”沈老看了看顾家人,他们并不打算阻拦的样子。
顾老哼哼说:“小家伙们干了点坏事,你就让他们跪着吧,我看跪到天亮才行。老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