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涣伸手过去,把她鼓鼓的脸戳扁:你景恒哥今年三十了,又不是青春期小孩,失个恋还能不吃不喝了不成。
那可说不定,颜月月嘀咕着,景恒哥哥都关机了,怎么打都打不通。我真的很担心他因为失恋而消极下去。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我知道。
他曾经确实有怀疑过景恒的真心。
但归根究底,其实不是不信任景恒,而是不信任自己能值得这样一个景恒。
景恒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很好的人。
阿言曾说过,向霆是他的光。
景恒又何尝不是。
他因为家境和父亲的关系,从小就不受待见,绝望的时候曾一度对整个世界都抱有恶意。
直到他遇见了景恒。
那个无论他怎么黑脸都自来熟、自己能跟自己聊一整天的二傻子。
被他逗笑、被他关心。
为他着想、为他规划。
一起说未来,一起谈梦想。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把他当成容涣来看待,而不是杀人犯的儿子。
经过这么些年,他如果还怀疑他的真心,那景恒就太凄凉了。
可正因为他们彼此喜欢,才会互相为对方着想。
成年人的世界并不是非爱情不可。
就让他们成为彼此心头的朱砂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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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
说是不再来的景母,却在夜里偷偷地又去了一趟医院。
因为她听护工说,景恒一天都没进食。
上次绝食,还是两年前。
这次他都这样了还不吃饭,是想怎样?
景母站在病房外,通过一小块透明的玻璃往里看,能看到儿子还没睡着,微侧着脑袋,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背被他爸打成那样,24小时过去,伤痕发青发紫,有一些地方还有些淤血,看着就知道下手有多重。
看到护工给她发来的那些伤痕照,心疼得都没办法了。
躺也不能躺,趴也不能趴。
平日里受点小伤就乱叫的儿子,这回却是铁了心,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就这么忍着疼,一声也不吭。
又这么在外头呆了会儿,护工送进去的晚饭他还是不肯吃。
护工出来说:景夫人,我实在是劝不动,要不还是您自己进去劝吧。
给我吧。景母端着保温盒进去。
景恒看到她也不惊讶,因为母亲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便把脑袋转了回去,看天花板。
啪一下,景母把保温盒放在一旁的桌上,压着怒意说:景恒!你到底想怎么样?已经都依了你了,你还要闹绝食?
不是不管我了吗。景恒淡淡的视线下落,不知道在看哪儿。
我是不管你了,却没盼着你死!饭不吃,水也不喝,你是这一刀子没扎死还想继续死是吗?景母说着眼就红了,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你在这寻死觅活的,那容涣能知道吗?
我不需要他知道。
起来吃饭!景母拍打一下被褥,你不吃饱把伤养好,你怎么去找他?
景恒依然是没什么反应,也没有表情波动:我不找他。
景母当然是不信的:你在这跟我闹什么脾气?妈妈做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为了你着想吗?整天担惊受怕,怕你爸爸不喜欢你,将来什么都不给你,帮你说好话,帮你铺路,好,你不领情,可以,妈也说了,以后不管你的事了,你是被你爸爸嫌弃也好,被你爸爸抛弃也罢,我都不管了!这样还不够吗?
别管就是,景恒说,放心吧,我不死。我也没有绝食,只是没胃口不想吃。
景恒看了一眼吊瓶说:营养液挂着呢,别担心了。
景母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这营养液能管什么用!
没用护士姐姐就不给我挂了。
景母难受得要死。
她总觉得儿子变了,这话听着也不像是恨她了,就是好像突然变得无欲无求,无爱无恨。
好,你不找,我找!妈去给那孩子认错你总满意了吧?
她总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把自己往死里作。
如果那孩子真的是药,她也只能妥协了。
谁知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景恒却是忽然怒道:不许找!
景母以为他是在说反话,还在生气,我真不是去找他麻烦!就是找他道个歉,让他来看看你,你这一直不吃饭不是个办法,你看见他就会有胃口了吧?
我说了不许找!景恒忽然坐起来,抢过她手中的手机,我就是死了你也不许找他来!
景母愣住,哭道:你这是干什么啊你闹那么大一出兜兜转转不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吗?又不让我找你想干什么啊。
在您看来,容涣是什么?
景母一愣。
用不着的时候逼他离开我,现在觉得他能治我,就去找他来?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掉你曾经对他的伤害吗?阿涣是什么,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景恒亦是红着眼,算我求你了,别去打扰他了,行吗?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求你这么一件事,以后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