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一边接电话,一边打开了家门。
正要脱鞋,就听见那边说:我搞不定她,你过来吧。
景恒一顿。
哦!!什么?
不方便?容涣问,我刚听到开门声了,你是回家休息了?回家了就算
没有没有!刚张芸出去了!我马上过去,你让月月等着啊。
说完就忙不迭地挂了电话,进屋子里快速地洗了一下,换了身新衣服,干干净净清爽地去见阿涣。
他可不能让阿涣见到他满是疲容的样子。
另一边,容涣接到了顾妄言的来电。
阿言?你不是应该在准备二公的演出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容医生,我听到了点奇怪的话。顾妄言的语调听起来很为难的样子。
什么奇怪的话?容涣还以为顾妄言是发病了,跟月月示意了一下,出去庭院里接电话了,你慢慢说。
是关于景总的。
容涣的紧张感一下子就降了下来,语气也变了:哦,景恒啊。
毕竟顾妄言对他来说是个很特殊的病人,一个因为重度抑郁而自杀却又重活了一世的病人。
因为特殊,闻所未闻,他要费更多的心思。
但一听是跟景恒有关的,他的热情就一下子降低了。
景恒没事,天塌下来那二傻子也不会忧愁。
他怎么了。说着,容涣的姿势也变得轻松了,单手插进了白大褂的衣兜里。
其实是从霆哥那里听到的。
顾妄言将在公司里发生的事简述了一下,然后才说到重点:霆哥说的时候可能也没注意,但是我挺在意那个词的。那荣董事骂景总的时候,说他是私生子
容涣稍顿片刻。
哦,私生子这个事,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你男人,来问我干什么。
明明有更好的询问对象,却来问他。
一个个的,怕不都是那二傻子请来的托。
啊顾妄言点点头,我还以为我跟容医生的关系,聊这些话题应该是没有压力的,看来是我理解错了。
阿言,你这只千年狐狸,就别在我面前演聊斋了,容涣眼一眯,你不就是来告状的吗?想告诉我那二傻子在外头让人给欺负了。
虽然这家伙确实有不轻的抑郁症,但这会儿要不是装的,他把他的执业医师证给烧了。
啧,那头顾妄言语气顿变,容医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多少给点面子吧,你就不怕伤到我那脆弱的小心灵。
容涣嗤笑。
怪了,我这招怎么唯独对你没用,霆哥都上当好多次了。
你那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容涣笑,向霆多精明的一人,在你这只老狐狸身上栽了跟头。不过那也只是以前,你可悠着点,他现在只不过没捅破你们之间的窗户纸。
那头顾妄言也笑起来,让容涣放心了一些。
看来他的病情还是有缓解的。
向霆做为他的药,治愈了他不少。
我知道,霆哥早知道我是装的了,现在就是随我演,顾妄言说,那私生子的事?
你的那个世界没告诉你点什么?
顾妄言轻笑:或许有,但我没有关注。
容涣微怔。
后来他的世界,就只剩下那个人渣了,对外界鲜少关注。
容涣立即就说了别的:我确实不太清楚,上学时候景恒就没提过自己家里的事,我只知道他身上经常会有伤,那都是他爸打的。我也是前两年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原配所出。
可能是事不关己,也可能是顾及那个人的尊严,他没有问过这事。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吧,他想。
所以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它,就像学生时代他们两个总是避开谈及他的贫苦家庭一样。
行了,说他是私生子那算什么欺负,荣董事说的也是事实,你指望我心疼他?拉倒吧。你的传话送达了,其他的八卦,问你家男人去吧,他肯定比我更清楚。
那行,顾妄言一笑,挂了啊。
容涣把手机放回了兜里,无奈地笑起来。
瞎操心。
自己都那样了,还总是操心别人的事。
容涣一回身,就看到月月坐在轮椅上,因为台阶下不来,眼里含着泪:什么意思?我景恒哥哥是私生子?
月月容涣怔住,走过去,这不是他的错。一个人唯一不能决定的就是自己的出身
容涣话还没说完,月月捂脸大哭:呜呜景恒哥哥也太可怜了呜
容涣僵住。
他还以为月月是因为景恒的这个身份有什么顾虑。
颜月月拉住容涣的手:容涣哥哥,你不能对他好一点吗?嗯?待会儿景恒哥哥来的时候,你温柔一点吧,他一定受伤死了。私生子又不是他的错,干嘛要这样说他景恒哥哥现在一定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他不需要。
需要的!颜月月恳切地道,一个人再怎么看起来强大也好,内心总有一处柔软。身世或许就是景恒哥哥心里最不愿意被触碰的点。我看过很多男主身世凄凉的小说,都是靠女主才被治愈的。
所以我才说,让你少看点没营养的霸道总裁,容涣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