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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1 / 4)

一连多日世家争先设宴,搞不清有什么意图,席间但凡谈及利益或两国之间的政事郁欢都闭口不言,她的嘴很严,一句话都套不出来。

九月十日。

玄甲传来家书,由一堆人带来的,走得官道,浩浩荡荡进城,连带着的还有一抬抬嫁妆,放置在一座在顺天都大手笔置办的某处宅邸,自此姑娘不再住在怀王府。

正式订亲。

但流程还有很多,此事牵连着两国的关系,声势浩荡的比顾疏桐联姻时还要震撼,她不像是要嫁人的那个,反而像是要娶人的那个。

何闲在一旁念着礼单,好几样世间罕有的珍稀物。

郁欢心不在焉的听着,聘礼重,嫁妆自然也不能太随意,只是她没有父母坐高堂,祖母的身子骨又弱了些,经不得这劳累,本该回国待嫁的,可她选择留在异乡,孤身一人,每一封贺书的尾端都写满了不舍,陛下仍未同意她的辞呈,还把曾经撤下的固伦郡主的身份又封赏了一道。

孟畔在院里玩闹,逗着年仅九岁的小护卫阿虚,愈看愈眼熟,“我见过你,当年寮国进京上贡时有你随行。”

可是寮国皇室血脉不都死绝了吗?

话音拉回郁欢的思绪,她抬手示意阿虚下去,把斟满酒的杯盏饮空,“世间相像之人很多,娇娇,话如覆水需慎言,莫闹。”

孟畔小名娇娇,两人相处算得愉快,一个没心眼的,性子很像小妹,她是在透过她看别人。

暖风习习。

庭里的树才刚种下,还没一米高,是海棠,也没有修缮旁的建筑,一览无余,连花都很少,伺候的婢女也不在这边。

孟畔跑过去坐好,闻着呛人的酒味和烟味,叹息不已,“都要嫁人了,你怎么还这副德性呢,未时沈家设游园宴,你要去吗?”

从前她以为她的那份与众不同已经算得是离经叛道了,认识她之后才明白自己的那些不过是小儿科。

她也不陪她骑马游猎,也只在偶尔撞见过她练剑,那冲天的煞气震慑了她,后怕不已,才是明白她为何总是一副懒懒散散什么都不上心的模样。

郁欢摇头,“不去。”

沈家这个时间点挑得很妙,但她并不打算给面子。

近日里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不知为什么,明明什么也没想,明明日子稀松平常清闲自在,但那些虚影出现愈发频繁。

那日孟畔穿着鲜艳的红衣来找她,她竟将她看成了五妹,前世出嫁之时的五妹。

说起郁安歌,和燕家把婚约定下了,也不知是好是坏,燕诚贞的性子沉稳了许多,本在京师当值,后请命调往大漠驻守,谁也拦不住。

孟畔疑惑的眨着眼,“这是沈家头次设宴,别家的你都赴约了,独这次不去,可能会落人话柄诶,这跟你教我的不太一样。”

“我可什么都没教你。”

郁欢斟满酒,信手接过何闲递来的礼单,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礼单很厚,厚得像本书,阿瑾是把整个家底都掏出来了,很是重视这亲事,根本没想过她是二婚,她抬眸,穿着袈裟的和尚站在院中,“空明大师。”

正是伍冥,许久不见的日子里又入佛门,法号空明,袈裟披身青丝剃去戒疤明显,他嘀咕了一声阿弥陀佛,才继续说:“昨夜惊梦,陈尸百万饿殍遍野,繁华的街道仅贫僧一人,一抬头,数不清的火箭,烧毁周遭所有,遥遥相望,楼车之上一人着白衣丧服,右眼腥红如血。”

郁欢握着酒杯的手一顿,“那座城可是须句京?”

“记不清了。”伍冥望着她,恍若隔世,“于情于理都该祝愿你,可贫僧却企盼着你的心一如既往的冰冷。”

郁欢饮下酒,“我的心还能握得稳剑。”

一声哀叹。

佛珠断开。

伍冥没有说话,默默离去,背影多了几分沧桑,既入佛门便不该再担忧凡尘之事,可他却放不下,怎么也放不下,静不了心。

孟畔听得云里雾里,“你们在说什么呀?”

“大梦一场空。”

郁欢没有解释,只是又饮下几杯酒,她不知道和尚为什么笃定战争必然会发生,可她坚信着她不会再扮演任何重要的角色。

国师那里没了动静,可近日边塞的蛮夷都像是约定好了一般频频挑衅,就连三苗国这些弱国都开始加深了和周边弱国的联系,隐有大事发生的征兆。

未时。

于城中心繁华地带一家花楼正式开业,剪彩时只有老板一人在,路边行人形色匆匆,豪华的车架过了一辆又一辆,停留在不远处,长街的尽头处,那里正设有宴席。

相隔不过百米。

“墨老板。”

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花楼门口,姑娘穿着锦服走下步梯,是为第一个客人,也是作为唯一一个朋友来替她庆贺,“百花楼,甚是想念。”

她不顾旁人的目光走上梯子揭下盖在牌匾上的红布。

这时,一个小厮信步走来,“郁大人,我家姥爷等候多时了,您总算是来了。”

墨青雨笑而不语。

父亲设宴在此在此时,不正是想阻挠她的生意吗?无形的针对,让人不敢踏入百花楼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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