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温酒下肚,却散不了心里的寒凉,郁欢边斟酒边道:“耳听得悲声惨心中如捣,同遇人为何这样嚎啕。和尚,你以为我舍不下太子妃的身份?以为我惦念那些手足情分?”
这戏在百花楼时曾听过,兴起问过叫锁麟囊,她还点评过几句。
“休恋逝水。”伍冥抿了一口酒,望向才拆了一半的戏台,“午梦千山,窗阴一箭,云何渐渐如钩?你陷在往昔,从未想过来日,自裁于回忆,庸人自扰,新生已至,你为何不抬头看看。”
郁欢未语,只默默饮下酒。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她已无遗憾,了无牵挂,有脸去见枉死的弟兄,人终有一死,她没必要在无意义的生活下去,这样反而不安。
“那你所在意的那些活着的人呢?”
伍冥问她,不知不觉间酒都被她饮尽了,他握着空盏,“水中的月只是虚妄,溺亡在其中,便捞得着月了吗?”
郁欢:“你这是谬论,和尚,我只问你一句,数万条命在我的手中,我是否无辜,当不当为此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