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昌伯府后院,子夜过后,一抹白影飘进了正房里。然很快那抹白影又飘了出来,接着翻墙逃走了。
晏子渊从屋里出来,脸上带着阴毒之色。
“公子,要不要追上去?”一护卫走到晏子渊身边问道。
晏子渊看着手里的刀,刀刃上还有血迹,他嘴角勾起道:“不用了,我想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这人,他需要私下解决,不能惊动杨昌伯夫妻,更不能惊动官府。
翌日,柳氏坟前,晏子渊带人将陈堂包围了起来。
“晏兄,你这是做什么?”陈堂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
晏子渊走到陈堂身边,看向那柳氏的墓碑,“不管你信不信,当初我没有碰柳氏。”
“哦?”
晏子渊嗤笑一声,“我乃堂堂庆阳公后裔,怎会与那几个蠢材一个德行。”
陈堂冷笑,“庆阳公是大英雄,却有你这样的孙辈儿。”
“那你呢,镇国王不也有你这样不学无术的孙辈儿?你们陈家忘了自己祖上的荣光,竟然做了最下等的商贾,沾染着铜臭之气,你们才是辱没了先祖!”
陈堂啧啧摇头,“我们凭自己的本事吃饭,不偷不抢不杀人不犯法,怎么就辱没先祖了?难道想你一养,不择手段甚至给别人做儿子,这就叫有本事?”
晏子渊一脸失望之色,“没想到镇国王的后备竟这般没用。”
“别拿先祖说事了,他们已经入土为安了。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你的,你借周子扬的手,将温煦三人杀了,成功的成了杨昌伯的干儿子,这手段真厉害。”
“哦,怎么说?”晏子渊来了兴趣。
“那能让人肚子鼓起来,像是怀孕的药,乃是你给周子扬的吧?”陈堂见晏子渊只笑着不说话,又道:“你告诉他,杀害柳氏的是温煦三人,甚至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你告诉他,你也参与了,而且很后悔做了这样的事,对吧?”
晏子渊眯眼,他是没想到陈堂会猜到这一步。
“说这话,你有证据吗?”
陈堂看着将他团团围起来的杀手,笑道:“我要证据有用吗?”
晏子渊点头,“也是。”
“不过我还真有。”陈堂从怀里掏出周子扬画的那幅画,展开给晏子渊看,“他这画画的很清楚,凶手有四人,而他要杀的是三个人。”
陈堂改动了一下,在温煦的名字上打了了一个叉。
“而你,他分明知道你是凶手,却没有要杀你,这是为什么?”
晏子渊神色沉冷下来,他是不知道周子扬还画了这幅画。而且看上面的笔迹,确实是他画的。
“还有这可以使人状似怀孕的药,不是他一个卖苦力的能得到的,一颗的价值就不菲吧?”
“这是你的猜测。”
“可也被你印证了。”
“哦?”
“先前允之请我们二人喝茶,我往你茶里放了那药,你喝下去后,过了两日肚子果然大了,可眼下肚子已经恢复原状,说明你有解药。”
晏子渊不语,沉默半晌后,他笑了一声,“可惜,你要死了。”
“我不懂,你做这一切到底为什么?”
“你出身富贵,即便没有镇国王府的荣光,你也能过得潇洒,自然不能理解我,我家贫如洗,只能靠着祖先这点荣光,才能在世家面前露个脸。我和温煦他们交好,可他们从未当我是真朋友,当我是跳梁小丑罢了。我靠着巴结温煦,终于能让杨昌伯给我写推荐信,可冷颜却将国子监举荐的制度给废了,我恨他,所以怂恿温煦害他。眼看我仕途无望,而杨昌伯去给温煦添了缺儿,他这样的蠢货都能走仕途,凭什么我不能?我恨他们,恨这些世家子,于是设计他们偶遇柳氏,再怂恿他们奸辱了柳氏,最后闹出命案。我之所以找到柳氏,一来她貌美,二来便是这柳氏的情人是周子扬。这周子扬武功高强而且因为救人而住过大牢,对官府的怨气很重,他不相信官府会秉公办案,所以柳氏的案子,他不会报案只会私下杀人。“
陈堂听到这里,都不得不感叹这晏子渊的谋算了。
周子扬血性善良,他正利用了他这一点。
“我告诉周子扬,他们三人欺辱柳氏的时候,我就在场,可我怎么劝,他们都不听。我告诉他,我因为良心不安,所以才将真相告诉他,并且会帮他一起报仇,他就信我了。”
“那周子扬呢?”
“我和他商量杀温煦,临行前,我给了他一杯毒酒。我自然要灭口,防止他哪天想明白了对我不利。”
“那你是承认怂恿温煦三人杀害柳氏,再与周子扬同谋杀害温煦三人,最后毒杀周子扬了?”
晏子渊微微蹙眉,下意识的看向四周,却见长公主他们自林子里走了出来。
“你设计我!”晏子渊大惊。
陈堂叹气,“是你乱了方寸。”
“你!”
“前几日,我用纸人吓唬你,你一度以为真的是柳氏的厉鬼找你复仇来了吧?”
晏子渊不语,确实他脑子混乱过。毕竟周子扬死了,谁还会给柳氏报仇呢,他确实想到了鬼。而慌过之后,那一刀下去竟然出血了,这才确定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