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杨昌伯府,有管家等在府门口,见到他们自马车上下来,忙上前行礼。
“我们公子偏说府上有女鬼,发狂了一般拿着刀乱砍,将一婢女砍伤了,直到见到血,这才收回神儿来。”那管家吓得不轻,说这话时,声音都在发抖。
陆雪微蹙了一下眉,“那婢女伤势如何?”
“而我们公子……啊……哦,那婢女啊,伤在胳膊,已经请大夫了。”管家咽了一口口水道。
那管家引着他们去了后院,刚进去院子就听到一阵哭声,哭得撕心裂肺的,让人听之悲切。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要急死娘啊!”
“你快开门好不好,千万不要做傻事。”
“让娘陪着你,即便有鬼,让他们先杀了娘。好孩子,你若有个不好,娘就活不成了。”
陆雪微进了院门,见一穿淡绿锦缎长袖褙子的妇人在正房门口,哭得嗓子都哑了,大概身子撑不住,扒着门朝里面喊着。
这女子应该就是杨昌伯夫人了。
这温煦是杨昌伯夫妇俩老来得子,上面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因为是最小的,得全家人宠爱。在路上的时候,宋玺跟她说了,说温煦与一群官家子弟整日胡作非为,之前死的那两个也是他们这一群人中的。
“别哭了,让他闹,我只当没有这个儿子!”
一胖乎乎的男人站在院子当间,穿着青石色的长袍,头发花白,应该就是杨昌伯了。
“你怎么能这么狠!”杨昌伯夫人指责杨昌伯,“还不是你常年在外面,自小到大不曾管教他,他才会变成这样子。”
“这不有你!”
“那你是怨我了?”
杨昌伯夫人说完,用拳头锤自己的胸口,大哭道:“好啊,你们都怨我,我没有教好儿子。我是你们温家的罪人啊,我们母子让你杨昌伯丢人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杨昌伯无奈道。
管家忙上前,跟杨昌伯禀报了一声。
那杨昌伯忙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后转身来到陆雪微跟前,向她行礼。
“长公主,劳烦您走这一趟了,实在是……”
“令公子如何了?”陆雪微问。
杨昌伯叹了口气,“他把自己关屋里了,言说任何人不能进去。他娘怕他做傻事,可只要把门打开,他就拿着刀乱砍。”
他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刚才才说那气话。
“你别过来!别杀我!有鬼啊!有鬼!”这时屋里传来温煦的惨叫声。
陆雪微和宋玺忙上前,那杨昌伯夫人扒着门口,哭得更急了,也不给他们让路。陆雪微看了杨昌伯一眼,那杨昌伯才反应过来,忙上前去拉自己的夫人。
“夫人,长公主来了,她会医术,肯定能救煦儿。”
那杨昌伯夫人忙转身过去,噗通一下跪到了陆雪微面前,“长公主,求您救救我儿啊,他还小,不过是淘气了一些,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
陆雪微想起那柳氏,淡淡道:“本宫是来给温公子看病的,至于他做了什么,那得由三法司来审理。”
杨昌伯忙将夫人拉到一边,“你先别捣乱,给儿子治病要紧。”
杨昌伯夫人忙点头,“是是,煦儿这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他说肚子里好像揣了一个小鬼,每日每夜的拉扯他的五脏六腑,疼得他满床打滚。”
陆雪微推了一下门,门自里面锁住了。
那温煦还嚷着:“有鬼!爹娘救我!她要杀了我!”
陆雪微退后一步,冲司靑点了一下头。
司靑让旁边的人退开一些,然后飞起一脚,直接将门给踢开了。
门开了,里面却没了动静。
司靑在前,陆雪微跟在她后面,其余人跟在陆雪微后面,他们忙跑进了屋里。正见那温煦衣服解开了,敞着大肚子,手拿尖刀颤颤巍巍的举着。
他想杀死肚子里的东西!
“温煦!放手!”陆雪微大喊一声。
那温煦跟听不到似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他很害怕,全身都在发抖,可握着刀的手却很紧,一点一点的在往自己肚子上靠近。
“司靑。”陆雪微唤了一声。
司靑得令,一下冲上前去,不想那温煦挣扎,二人在夺刀时,不小心划伤了温煦的胳膊,不过是很浅的一下。
“煦儿!”杨昌伯夫人吓得忙跑上前,见儿子胳膊流血了,她气得推了司靑一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儿!”
司靑不理她,将刀子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冷着脸回到陆雪微身后。
陆雪微沉了口气,道:“杨昌伯夫人若觉得自己有本事救令公子,那本宫就先告辞了。”
杨昌伯忙道:“不不,长公主,我夫人是太心急了,绝无冒犯之意。”
那杨昌伯夫人也忙赔罪道:“长公主息怒,千万不要跟我计较,求您救救我儿。”
这杨昌伯夫人说着又哭了,哭得凄凄切切的。
陆雪微叹了口气,她确实嚣张了一些,但爱子心切,她也不好跟她多计较。
让杨昌伯把他夫人带到一旁,陆雪微走到床前。
那温煦有些脱力,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