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摇头,这些日子听容陌说了太多‘对不起’,说实话她都听麻木了,但又知道他每一句都是真心的。
她回过身来,抱住容陌,小声道:“说什么对不起,你应该高兴才是。”
容陌低头亲了亲李婉的嘴角,“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我却不知该怎么弥补自己犯的错。”
“那就给我一个孩子。”
李婉搂住容陌的脖子,主动把自己送上去。
接下来几日,她不论白日夜里都缠着容陌,跟魔怔了似的,好似怀上一个孩子,她才能证明自己没有那么糟糕。
容陌自然也察觉到了李婉的反常,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由着她。
好在燕州一间粮油铺遭劫,李婉必须离京去处理。等到李婉离开,容陌竟然松了一口气。
午后,容陌在书房。
容夫人带着参汤来了,让容陌先喝了这碗汤再处理公事。
“你啊,也不能由着李婉作,咳咳,那种事怎么能白天夜里都要,年纪轻轻的别把身子给掏空了。”后宅就这么大,什么事传不到容夫人耳里。
她原不想说什么,毕竟她也想李婉能给容家添个一儿半女。今儿说这话,也不过是适当提醒儿子一下。
容陌脸红了红,“轻染那边,还要娘多照料。”
提起陆轻染,容夫人脸上露出笑意,“不想竟是双胎,一儿一女也好,两个小子就更好了。你放心就是,她那边样样都好,样样都精贵,娘恨不得搬座金山过去,只让她看着心情好都行。”
容陌笑了一声,她娘说这话,看来是真的高兴。
“哎,这李婉一离家,我都觉得松了口气。她在的时候,笑着有阴气,冷着脸那阴气更重,我瞧着心眼里都不舒服,好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似的。”
容陌提笔的手顿了一下,他和母亲有一样的感受。
不过他清楚的知道,这种感觉叫心虚。
“娘,我想从咱们陆家远房的亲戚里挑几个年轻能干的,让他们跟在婉儿身边,一来学着做生意,二来也能减轻婉儿的负担。”
容夫人心思转了转,“若不是容家这一支子嗣单薄,倒也不用李婉来支撑大梁。可她毕竟是个女子,以后怀孕生子,很难再有这个精力照管家里生意了,便依你所言,让你爹亲自去选几个孩子来家里吧。”
容夫人话是这么说,但真正想的是,陆轻染生下男嗣后,再过一二十年,李婉未必肯把手中的大权交出来。不如早做打算,若她有异心,也可尽早赶出家门。
李婉带着青竹和两个账房,再加上家里几个护院便离京上路了。前几日一帆风顺,眼看快进燕州地界了,不想后晌的时候下了一场急雨。他们其中一辆马车的车轱辘陷进了泥水里,因为雨太大,一时没法推出来,他们只能在不远处的破庙里避雨。
等雨小了一些,天色也暗沉下来。
“夫人,咱们今晚就在此夜宿吧。前面的路不好走,再加上下了雨,况即便赶到燕州城,怕也已经关闭城门了。”谢凛道。
另一个账房也附和,还说这里离燕州城很近,不会有什么危险。
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留宿在此。
“谢先生,你来安排吧。”李婉道。
这连着赶了几天的路,李婉身子疲乏的很,让青竹去收拾了一处,然后便去休息了。不多久,青竹烤了个饼子并一碗热汤端来,让李婉无论如何都得吃点。
“夫人,以前您常在外面跑,也没见这般疲惫过,这些日子似乎身体虚弱了很多。”
李婉喝了口热汤,她是吃了那些大补的药闹的,好在火气泄了下来,但还要调养一段时间。
“夫人……”
李婉应了一声,却不见青竹往下说,于是抬头看向她,“怎么了?”
“青竹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李婉笑了笑,自她嫁进容家,青竹一直在她身边伺候。这几年她在外面跑,也多是带着她,主仆俩感情很深。
“说吧。”
“夫人,您该为自己打算一下了。”
李婉愣了一下,“为自己打算?”
青竹点头,“那二夫人怀了双子,您……您不能只为容家操劳,最后却什么都落不下。眼下您和公子感情好,难保以后……奴婢不该说这种话,奴婢只是怕您付出这么多,最后被他们给辜负了。”
李婉知青竹是为她好,心中很是感动。
她拉过青竹的手拍了拍,沉默了一会儿道:“若是以前,我会说问心无愧就好,立刻容家,我李婉也能养活自己,可现在我只觉得他们欺人太甚了。”
青竹忙点头,“夫人压您,那陆氏欺您,公子……负心于您。”
李婉苦笑,她不是看不清,只是对容陌还抱有希望罢了。但青竹说得对,她不能不为自己打算。
夜深,李婉刚睡下,听得外面突然有动静。她忙坐起身,便听外面已经打斗了起来。
“夫人!”青竹忙起身跑到李婉身边。
李婉握住她的手,正想问屋里的人怎么回事,这时门被破开,一个拿大刀的壮汉闯了进来。
屋里燃着火堆儿,那大汉一眼看到了她,提刀就冲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