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炤眼见韩子俊进了后院,再回身见某人自假山后面闪了出来,冲他招了招手。沉沉叹了口气,他都预感到接下来的局面会多惨烈了。
“刚儿韩子俊跟你说什么?”顾明玉忙问,她离得远听不清,但隐约觉得韩子俊的情绪不太对。
“聊了案子而已。”明炤道。
明玉手里颠着两块小世子玩,闻言挑眉:“只聊了案子?”
“那还能聊什么?”
明玉见明炤一副坦荡的样子,想来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他这些日子就没有说起过我?”
“咳咳……”
“到底说了没有?”
明炤摇头,“没,您伤我家督公太狠了。”
明玉抿抿嘴,有些难过道:“他就是我的心尖尖,我宁愿伤自己也不想伤他的。”
明炤听了也有些难过,只道是造化弄人吧。
当天晚上,明炤值班的时候,一颗石头精准的朝他砸了过来。
他反手接住,再看来人,不正是顾明玉。见她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便知道她所为何来了。
“今天下午那女的怎么回事?”
明炤冲他嘘了一声,“督公在里面。”
“我给他下了药。”
“你!”
明玉拍了他手一下,“我见那女子和他一起进了书房,不久书房里传来琴声,他倒是好雅兴啊!我才离开多久,他转头就找了别的女子,亏我以前还觉得他是个深情的男人。”
“其实督公和柳姑娘在书房仅仅只是弹琴,而后交流了一下琴艺。督公有一本古琴谱还送给了柳姑娘,那柳姑娘也是厉害,当下就弹了出来。”
“他们还交流琴艺?”
“呃。”
明玉咬牙,“他怎么从来没有跟我交流过?”
明炤小心问了一句:“您会弹琴吗?”
“那我……我会功夫,他也没教过我。”
明炤心想,就会那么三脚猫的功夫已经够能闯祸了,督公怎么可能还教她。再说了,她一见到督公就想下手,也没给督公交流的机会。
“你想办法把那什么柳姑娘送走。”
“可督公……”
“你不会动脑子啊,就说那柳姑娘……死了!”
明炤呵呵一声,这理由编的可真好,“倒不如干脆杀了。”
“也行。”
明炤:“……”
他已经没有心力跟明玉计较为何又给督公下迷药了,只是提醒了一句,干了坏事一定不要留下证据。
明玉嫌明炤烦,摆了摆手,径直进西屋了。
韩子俊已经睡沉了,明玉气哼哼上前,先锤了他一下。
“好你个韩子俊,你倒是开窍了,只要是个女子都行了,是吧?”
“枉我当初追你那么辛苦!”
“合着哄你开窍了,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明玉说了一通,委屈的只想哭。她趴到韩子俊怀里,恨恨的咬他的下巴,不过还是怕留下牙印,只能委屈的拱着他。
“那至少等我死了,看不到了,你再找其他女子啊。”
翌日韩子俊醒来,依旧觉得头昏沉。而脸上竟有已经干了的泪痕,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抚摸着左脸的泪痕,神色微微怔忪。
昨晚似乎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很多话,那一声一声软软的,带着嗔怪,很像是她。
韩子俊梳洗好出屋,正见明炤来了。
“督公,咱们这就去诏狱?”
“不了。”
“啊,您昨日说要亲自审问那些犯人。”
“柳姑娘呢?”
“还活着。”
韩子俊挑眉,什么叫还活着,难道她有性命之忧?
明炤恨不得打自己嘴巴,昨晚柳姑娘肚子不舒服,他还真以为明玉给下毒了。结果找来大夫,原来只是着凉。
明玉气得骂他:“我若要杀她,定然用鹤顶红这样的剧毒。”
“那柳姑娘与您有没有深仇大恨,何必……”
“哟,你这东厂的指挥使,不是杀人如麻,怎么还生了菩萨心肠?”
明炤心想,他自然没有菩萨心肠,只是杀了一个柳姑娘,他不好跟督公交代。
“今日游湖,你让柳姑娘准备一下吧。”韩子俊打量了明炤一眼,而后道。
“如今春光正好,正适合游湖观景。”明炤干笑道。
明玉知道这事后,气得倒出找大刀。明炤赶忙劝她,说只是游湖而已,督公对那柳姑娘最多也就是赞赏罢了。
他也没觉得自己劝的哪儿不对,结果明玉听后更生气了,直接气得吐了血。
“公主!”明炤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明玉身子晃了晃,忙往后退,坐到了木椅上。看着手上的血,好戏一棒槌捶到了脑袋上,不是懵了而是清醒了。
如果韩子俊能忘记她,转而喜欢别的女子,往后余生有人陪伴,这样不是更好。
她本来就希望他好啊!
“您先别气,我这就给您租一条画舫,您大不了盯着他们。”明炤忙道,虽然这样很容易被发现,但他也实在不忍心见明玉这般。
“算了。”明玉道。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