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李婉的背影,容陌在心里叹了口气。从临州回盛京这一路上,因为他受伤,李婉细心照顾,二人难得融洽了两日。
这一回府,她大概只会远着冷着自己了。
“姐姐是不是不高兴我?”陆轻染愁道。
自然是不高兴,而且李婉把这种不高兴表现的明明白白。
“我累了。”
陆轻染忙道:“夫君这几日就住在映月轩吧,好方便我照顾。”
映月轩是陆轻染住的院子,他若是去住了,李婉定不会再去看他。
“还是回九思院吧。”
这是他住的院子,原先是没有的,自他和李婉成亲便一直住在西院锦绣阁。后来他要娶陆轻染,李婉与他冷战,他这才腾出了锦绣阁。
陆轻染略略有些失望,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也好。”
李婉其实很累,这一趟南巡,又遇土匪,之后容陌受伤,她尽心照顾,一直没有时间休息。这回府了,还有一堆事催着她,再加上那陆轻染添堵,只觉身心疲惫。
勉强整理好账册,她刚从账房出来,容夫人那边来人了,让她过去一趟。
她只能调整好状态,去了容夫人那院。
此时夜已经深了,但她忙得连晚饭都还没用。
进了西屋,容夫人端坐在罗汉床上,先扫了她一眼,脸上带着淡漠之色。
李婉上前行了礼,正要坐下,却听容夫人喝了一声。
“你还有脸回来!”
李婉蹙眉,“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容夫人脸气得都青了,“你们隐瞒的再好,可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你是不是被抓到土匪寨了?”
原是为这事!
其实是容陌想隐瞒,她却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瞒着。这不,当天容夫人就知道了。
“是。”李婉坦然道。
“你……你真是……”
李婉冷声道:“儿媳是为家里的生意奔波,遭此厄难,原还以为母亲会怜惜,倒不知您这火气从何而来?”
容夫人恨了一声,“你怎么偏偏被土匪抓到了,如此丢了清白,岂不让我们容家遭人耻笑!”
“我没有丢清白。”
“凭你一张嘴?”
“夫君知道。”
容夫人倒也不是不信这话,她还听说儿子受伤,正是以为深入土匪寨救她。
“我叫你来,倒也不是追究什么,只是以后世家官眷宴请,你便不用再露面了,让轻染去就是。还有,容陌和轻染新婚燕尔,你不要缠着他,更不要作妖离间他和轻染的感情。你生不出来。我还指着轻染给我们生孙子呢!”
李婉笑了笑,“母亲想多了。”
“哦?”
“您大概忘了,我留下来是为了替哥哥还债。我与容陌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如果您还不放心,大可让容陌把我休了,我只做府上的账房就行。”
听了这番话,容夫人不是不吃惊,她没想到李婉竟这般决绝。
其实对李婉,她也不是全然否定,用债务留下她,多少也是想留下她这个人。偌大的容家,需要她支撑,而以前她也确实对儿子很好。
只是娶了陆轻染,她什么心思都收回去了。
容夫人叹了口气,“李婉啊,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你和陌儿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李婉嗤笑一声,“不还有二十年么,我得好好过下去。”
容夫人被她噎的不轻,未免气着自己,她摆了摆手,让李婉赶紧出去。这女人实在倔得很,根本没法沟通。
李婉回到锦绣阁,丫鬟青竹正在帮她整理细软。
“夫人,这些药要送到公子那儿吗?”
青竹问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又问了一句。
这一趟出去,好几个伙计和账房都遭害了,之后要安置家眷还有发一些贴补。李婉脑子一刻也没闲,先开始没听到青竹问的话。
“哦。”李婉看过去,乃是在临州时大夫给开的伤药,因为一直是她在照顾容陌,所以便留在了她这里,“你整理出来吧,等会儿送过去。”
青竹想了想道:“夫人,还是您亲自送过去吧,公子受伤了,您正好借这个时机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
也好修复夫妻的感情,不然全让那新妇露脸了。
这最后一句话,丫鬟没敢说。
李婉倒没这么想,不过容陌到底是为了她才受伤了,况这些药怎么服用,她也要交代一下下面的人。
“那你随我去一趟吧。”
来到九思院,不想竟被陆轻染身边的嬷嬷拦到了门外。
“我们夫人在里面。”
李婉皱眉,歪头看了一眼西屋,正好映出两个人的影子,此时正交叠在一起。
“你们夫人在里面又如何,我们夫人便不能进去了?”青竹嚷道。
这许嬷嬷是陆轻染从大将军府带来的,白老夫人身边的,大半辈子浸淫后院争斗,自然不把这小丫头放眼里。
“大夫人可别误会,只是公子要换衣服,让我们家姑娘伺候,这男女之间情到深处,只怕大夫人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老奴也是为大夫人着想。”这李氏没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