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在之后的三个月里林迎灼积极配合治疗,又有良好的底子加持,她痊愈得很快。
这期间,她总能听到外面有人在和她父母说话,但没说多久声音又停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爸妈的同事来谈论事情,但后来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因为每次爸妈和外面的人说完话进来时脸色都有些异样。
“妈,你刚刚在外面和谁说话?”林迎灼这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贤欲言又止,征求意见似的看向林深。
林深犹豫了片刻,无奈地点了点头:“跟她说吧。”
“灼灼,我记得你玩得好的同学都在那辆车上,都受了伤在住院,这件事闹得也很大,消息都已经封锁了,怎么还会有你的同学能找到你在哪个病房呢?”
陈贤不同意外面那人来探望的原因有两点,其一是从来没听女儿说过有那么一个朋友。
其二便是连女儿班上的辅导员都不知道她的病房,那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太可疑了,陈贤绝不能同意疑点满满的人来看望她女儿,保不齐会出什么事。
林迎灼蹙了蹙眉,问:“同学?哪个同学?”
陈贤:“他说他叫时羡。时间的时,羡慕的羡。”
“时、羡?”林迎灼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认识的人,“不认识。不是我同学。”
陈贤和林深对视了一眼,交汇的眼神中流露的惊讶溢于言表。
林深顿了下,说:“这个人说只要给出名字,灼灼肯定能知道的。看来他在撒谎,我估计是哪家媒体想博热度,故意派了个人想混进来拍照。”
“那不能再让那人上八楼。”
“但是他也没做什么,我们又不能限制人家的自由。”
“那报警好了。”
林迎灼听着爸妈左一句右一句的商量,甚至还扯到了报警,不由得问:“爸妈,他来了多少次了?”
陈贤算了一下,说:“二十多次了。”
“每次的理由都是一样的吗?”林迎灼觉得很奇怪,如果真的是某家媒体派过来想挖新闻怎么可能用那么离谱的理由。
什么叫说了名字她就知道?
可她从来都不认识这么一号人。
而且次次不成功,次次都来,这也太执着了吧?她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哪家媒体会这么费尽心思?
陈贤:“都差不多,他说他是你同学,你们很熟。”
林迎灼疑惑更深,难道真的是她某个同学,她出车祸记忆受损给忘了?
可是检查报告里她并没有出现选择性失忆。
“妈,他人走了吗?”
“还没,他每次都等一个把小时才会走。”
林迎灼沉思了片刻,越发觉得诡异:“那让他进来吧。我觉得他可能真的有什么事找我?”
陈贤不免迟疑住,眸光闪烁,犹豫片刻后说:“灼灼,那人太奇怪了。咱不见好吗?你好不容易醒过来,万一出点什么事……”
“哎,说这种话干什么。”林深见不得她说这样晦气的话,反驳道,“灼灼想见那就见吧,我们俩就在灼灼旁边看着还看不住吗?”
他都这么说了,陈贤也只好妥协,把椅子挪得离病床更近了些,以便更好看着自己的女儿。
林深则走出了病房,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凉的长椅上坐着一个挺拔的少年,他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不知疲倦地来了一趟有一趟,等了一次又一次。
“你进去吧。”林深走到他身边。
时羡仿佛是行走在荒漠久旱遇甘霖的人,俊脸上难得浮现一抹笑意,满怀期待地跟着林深走进了病房。
病床上躺着的少女脸上裹满了纱布绷带,露出的一双漂亮明亮的杏眼、挺翘的鼻尖和血色较浅的唇瓣,无不在视觉上告诉着时羡。
他终于见到她了。
还没来得及欣喜,时羡泛着光的双眸渐渐黯淡下去,难以置信又恍惚地看着眼前充满疑惑的少女。
只因她困惑地说:“我们真的认识吗?”
时羡愣了好半天,才从她迷茫的眼神里认清现实,她没有在开玩笑,她是真的不认识他。
怎么回事,穿回来还能丧失小说世界里的记忆吗?
时羡万万没想到重逢的时刻竟然是这般场景,努力平复好心情后,说:“我们认识。我知道你的所有喜好和习惯,虽然你忘记了,但没关系,我会帮你想起来。”
直到这一刻,林迎灼才真正看清楚眼前鹤然挺立的少年,这个人五官俊俏得无可挑剔,下颌线流畅利落,皮肤很白却不病态,看着是健康朝气的白里透红,微微俯视而下的那一双瑞凤眼带着少年独有的桀骜恣意。
就算这人没有在注视她,没有在和她说话,林迎灼想她估计也会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的的确确是个俊美无俦的少年,比她以往见过的人都要俊朗。
尤其他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格外真诚,让人不忍心怀疑,更不忍心拒绝。
林迎灼破天荒地对一个她认知里的陌生人问:“你要怎么帮我恢复记忆?”
听到女儿这么问,陈贤急得不行:“灼灼,你都不认识他,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