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走到这一步了，她又不想半途而废。
见林迎灼有些退缩的意味，林速继续说道：“我们进实验室就是为了查计划背后的黑手，在不在实验室其实都能能查。这里本来也不允许我们进来，还不是一样进来了。至于通报批评和写检讨，你会在乎吗？”
她这么一说，林迎灼顿时咧嘴一笑，随即又迟疑地道：“那……你呢？”
林迎灼确实无所谓，但她不想牵连林速。
“不在乎，我从小被通报批评的次数多了去了。”
林速以前在国外上学时，有一段时间经常用暴力解决那些试图欺负她的人，但那学校有权有势的家长很多，而她一直都不想麻烦远在国内的父母，所以就算挑事的不是她，到头来被批评的还是她。
林迎灼心头抽痛，无比心疼那时候经历校园暴力又不吭声一个人默默承受的林速……
正因为如此，她更不想林速再经历一次，打退堂鼓的心理头一次产生在她的心头。
“试试吧，错了的后果也不严重，我真的觉得无所谓。”林速似乎看穿了她的犹豫，坚定地道。
林迎灼闷闷应了一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此刻不是犹犹豫豫的手，她们还是得认真赌一把，这种很可能一次就报错又同时带字母和数字的密码一般都具有特殊意义。
这里是卡尔博士实验室的负二楼，地处斯洛夫利亚大学的西南角……
林迎灼差点都要根据地点的经纬度来算了，恍惚间又全然推翻。
不对，都不对。
凡是有因有果，这里修建的原因是机能重塑计划，这个计划的原因又是什么……
从主观想法来看，她倾向于是因为她外婆，密码会不会是她外婆的名字和生日？还是外婆外公结婚的日子？
但真的会是这么简单的密码吗？
林速也同时想到了这一层上，淡淡地说：“我觉得，往往最简单的答案最出乎意料，因为绝大部分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否认掉。”
林迎灼抬眸，问道：“那你觉得，生日和结婚纪念日哪个更有可能呢？”
“生日。”
“为什么？”林迎灼其实想的也一样，但有时候就是想听听和她想法一致的人说出的理由，心会安定不少。
林速：“生日是你外婆一个人的，结婚纪念日确实两个人的，如果我是你外公，我可能会因为年轻时犯的错，而觉得愧疚，不配用这个日子当密码。”
这简直和林迎灼想的不差分毫，林迎灼弯了弯唇，不再迟疑，坚定不移地按下了密码。
事实证明，她们两个人的推测完全正确。
展台紧紧挨着的墙面缓缓倾斜了，露出狭长的通道，下方是平整的大理石阶梯，整个通道明晃晃的，一眼望去，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密室。
林迎灼和林速走了进去，刚走到密室门口时，两个人瞬间石化，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绝美的脸上血色褪去，震惊得无以复加。
此时她们的震惊，并不是因为出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而是眼前所摆着的东西和她们来之前猜想的一模一样。
在密室的右侧，摆着一个巨型的长方形冰冻设备，四面用特殊质地的透明材料围绕，顶部封锁严密，里面躺着一位紧闭着双眼的女人，慈眉善目，秀发乌黑，脸上虽有岁月侵扰的痕迹，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倾城容貌。
女人穿着一身素衣，安静祥和地躺在里面，与世隔绝般的静谧美好。
林迎灼微微颤抖着朝那边走了过去，仅仅只是稍微靠近了些，都能深刻感受到飘飘而来的阵阵寒气。
但寒冷更多的是来自被眼前景象惊到的内心深处。
曾经猜想过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现在感觉有一股刺骨的凉意从脚底蔓延而上，眼下感叹的是不是外公的迟来深情，也不是计划的成功与否。
而是谁能如此歹毒，拿捏住外公致命的七寸，把外公这么精明的人都骗得往这么愚昧的方向带。
妄图让死人复活，多么可笑？
到底是谁？
林速渐渐从惊愕中缓过来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们该出去了。”
“速速，我们……中计了。”林迎灼敛了敛眸，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林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加入计划的本意，可能不是你外公，而是背后的那个人？”
“嗯！”林迎灼深吸一口气。
或许外公的确萌生过让她参与到技能重塑计划的想法，但最终下定决心时少不了被人刻意引导。
林速垂了下眸，说：“我们先出去吧，剩下的事之后再考虑。”
“好。谢谢你，速速。”林迎灼感激地看着她。
林速向来表情寡淡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永远不用跟我说谢谢和对不起，前者我不需要，后者我不想要。”
林迎灼心头猛地抽痛了一下，“谢谢”可能用不到，但“对不起”这三个字，只怕在她启航回到现实世界的前一刻是最想对林速说的话了。
京都高级人民法院。
在审判长宣布庭审结果的那一刻，坐在被告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