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靠近点儿。”林迎灼淡笑着抬了抬手。
时羡一时大意,满怀期待地走凑近过去,想象中的柔软并没有贴近脸颊,反而等来了一阵顿疼。
林迎灼单手揪住他的左脸颊,幽幽地道:“嗯,确实还是有脸有皮的,就是太厚了。”
“唉哟——”时羡趁机卖惨,夸张地大叫,“好疼。”
“你就装吧你。”林迎灼松了手,轻笑着摇了摇头。
时羡也跟着笑了,随后坐直了身子,双眸微敛,笑着说:“也是,好假啊。那我就不装了。”
林迎灼:“???”
她还没说一个字,就感觉一阵天翻地覆,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你抱我去哪里?”
“房间。”
主卧里装潢的风格和别墅相似,也是简约有格调,刚进去的时候只觉得是一股强烈的清冷感。
浅蓝底色的双人床软绵有弹性,林迎灼被放下时之觉得自己被一团棉花所包围,乌黑亮丽的长发铺散在蓝色床单上如盛夏灿花般耀眼。
头顶是绚烂的水晶吊灯,倾泄在林迎灼白嫩无暇肌肤上的流光迷离勾人。
时羡双手撑在她脸颊脸侧,慢慢靠近,轻轻贴上那朝思暮想的一抹绯红,辗转吮吻,渐入深境。
清冷格调的房间气氛逐渐温暖,旖旎烂漫。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深吻,毫无技术可言,青涩至极。
“时羡,你牙齿磕到我了!”
时羡讪笑道:“那你也别咬我啊。”
“……”
十分钟后,时羡眸色渐暗,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哑声道:“灼灼。”
林迎灼眨了眨眼,说:“刚刚我想喝酒,谁以明天要军训为由阻止了我。现在你这又是干嘛?”
“现在啊……”时羡拖腔带调地道,“当然是睡前运动,促进睡眠,明天才能更好地军训。”
林迎灼:“……”
这个人永远说话如此歪理。
时羡轻轻拨开她脸侧的碎发,温柔问道:“想洗澡还是后洗澡?”
“我想睡觉了。”林迎灼轻挑眉梢,故意作对似的道。
时羡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不行,你说不让我装的。你拆穿了我,得对我负责。”
“那先洗澡吧。”
时羡勾了勾唇:“一起洗。”
林迎灼目瞪口呆:“时羡你脸厚如城墙了你知道吗?”
“我不管。”
林迎灼:“……”
橘黄色的灯光将整间浴室都照亮了,喷洒而下的热水带来细腻的水雾,温度逐渐上升,玻璃门上氤氲了满面水汽。
他们从浴室出来时,将高温也带给了冷色调的房间,崭新平整的床单在一次次耸动下卷曲出褶子,蚊帐铁杆上绑着的紫色丝带摇摇晃晃。
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粉红的气息,温度持续升高,他们在夜与光之间,合二为一……
附近的居民房逐渐熄灯进入沉睡的深夜,唯独他们这里灯火通明。
“不行,好黏糊,我睡不着,我去洗个澡。”林迎灼连忙起身。
“我也去。”时羡紧随其后。
林迎灼伸手挡住他,“别了,你再跟过来,我们今晚不用睡觉了。”
“本来也没打算睡,你不洗澡就继续。”
林迎灼瞠目结舌:“你还是人吗?”
“今晚不想当人。”时羡垂了下眸,轻笑道。
林迎灼敛了敛眸,捧起他的脸,紧盯着他,说:“不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说?”
“我……”时羡像只撒娇的萨摩耶粘着她,声音有些哀伤,“我可能很快就要完成任务回现实世界了。”
“这是好事啊。”林迎灼回抱住他,笑着道,“怎么听你这语气还挺可惜的?”
“是好事,但不太想那么快走。”时羡揉了揉她的脸,半开玩笑地道,“我走了,那些没眼力的狗皮膏药要是觊觎你怎么办?”
林迎灼颇觉好笑,“狗皮膏药甩不掉,我就铲掉。”
“我不知道回到现实世界得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
林迎灼笑了笑,亲了一下他的唇,说:“很快的,你得对我有信心啊。”
“嗯,有信心。”时羡勾了下唇,双手又开始不老实了,笑着说,“但我今晚还是不想当人。”
林迎灼:“倒也不必当成生离死别一样发疯吧?明天还要军训呢。”
时羡紧紧贴着她,沉声道,“我有预感,萧羽然和南芷棠快要结婚了,我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
时羡往前顶了一下,声线喑哑:“而且军训而已,不耽误。”
这栋别墅在晚上常年格格不入,一直处于无光无灯的状态,今夜却格外特别,彻夜光亮。
汗水浸湿了床褥,他们在彼此的温暖中度过了难忘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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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彻夜未眠的林迎灼赶到军训场地时,毫无疑问地迟到了。
教官对于迟到的学生一向没有好脸色,不管是谁。
“林迎灼,从宿舍到训练场顶多十五分钟的路程,你为什么迟到?别人都准时到了,为什么你一个人迟到?!”教官板着张脸,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