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梦晴欲哭无泪,咬着下唇妥协:好。
郡澜中学的学生会会议大厅。
大厅里一共两排座椅,时羡和林迎灼并排坐着。
对面坐着申梦晴。
警察和高三教导主任则各坐在两排座椅的排头。
最开始,申梦晴拒不承认:我是帮我朋友拿快递,不小心看错了名字。不信你可以问我朋友。
后来,林迎灼把监控调出来,嘲讽道:拿错了?你自己看看你走路的速度和神态,又快又急,鬼鬼祟祟,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申梦晴还是不承认,再度撒谎:我只是赶时间而已。那个时间段公交车很紧俏,我赶时间!
林迎灼:是么?赶时间怎么还帮别人拿快递,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还有,你所谓的朋友快递单号多少,现在查一下是否是在那个时间段送达到郡澜?
申梦晴:
在林迎灼一系列逻辑严密的言辞攻击下,申梦晴败下阵来,红着脸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但只是想看看里面是什么的东西,打算还回来的,没有要占为己有的想法。
申梦晴把两个鼻烟壶推过去,忍气吞声地说:我把东西还给你了,我可以走了吧?
林迎灼看着被她虐待的鼻烟壶,瓷白的瓶身被划出了一道刀痕,恰巧卡在桃枝的露水上,整个意境都被毁了。
鼻烟壶虽是在瓶内作画,但瓶外的瑕疵也足以毁了整件艺术品。
即使林迎灼当初接触国画,接触鼻烟壶,只是为了能完成穿书任务,但艺术创作的过程是共情的,对待自己的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生生看着它毁在自己眼前,任谁都会气愤恼怒。
赔。林迎灼一改平时的软萌可爱风,杏眼冷光迸射,阴冷地盯着她,强硬地开口。
仅仅一刹那,林迎灼气场全开,一个冰冷的赔字宛若千万利箭划破天际,让人虎躯一震。
申梦晴被她这眼神吓懵了,颤颤巍巍地说:我,我都,我都还给你了!你怎么能还要我赔呢!
你毁了它,就得赔偿。
申梦晴自知理亏也不想再折腾,气呼呼地从钱包里抽出一百块钱。
申梦晴站起身来,神情倨傲,手指夹着一百元大钞,恶狠狠地砸过去。
一如一个月前,林迎灼拿了一百块扔给她的场景。
不过她力气太小,纸钞飞到一半就坠坠下落,掉在了地上。
申梦晴想这一幕已经想了很久了,终于有机会以牙还牙报复回去。
她咬牙切齿地说:一百块,赔给你!闭上你的嘴,别再哔哔赖赖了。
倏地,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申梦晴以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过于帅气,震慑住了他们所有人,顿时内心一阵窃喜。
申同学,你是活在梦里吗?时羡冷笑一声,幽幽地开口讽刺。
申梦晴错愕地看着他,不解地道:什么?
时羡俊眸冷睨,打开手机翻开了一张估值表,低沉的嗓音像指尖落在钢琴键上那般好听,但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毁掉的是鼻烟壶,而且是瑞宁大师的作品,估值在三千万以上。两个鼻烟壶都被你划了,预计得赔偿六千万以上。
你你逗我吧怎么可能申梦晴张大了口,严重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就两个破玻璃瓶子,怎么就要六千万?
申梦晴转念一想,肯定是假货:不可能,你们说六千万就六千万啊?我还说它只值六毛钱呢!
坐在排头的警察显然也没想到那东西会这么贵,虽然也可能是假的,但毕竟涉及的数额过大,必须得认真对待。
警察站起来维持局面:这不是小事,这样。你们把双方家长请过来,然后林同学你得出示一下能证明这两个鼻烟壶价值的证明。
很快,林成和唐静语匆匆赶来,刚来时还以为是林迎灼惹事了,差点就要批评她了。
申梦晴的母亲也从麻将桌上赶了过来,身上穿金带银的,刻意营造出阔太太的形象。
申母一来就撩了撩头发,对林迎灼说:你这两个瓶子是真货吗?不会是敲诈吧?
林迎灼冷冷斜视她们一眼,并不想和这两个市井味十足的人说话。
你说话呀!申母趾高气昂地说,是不是心虚了?
林迎灼依旧无视,她在等自己通知的人来。
申母被无视了个彻底,不悦地看向林迎灼的家长,说:你们自己说说,你们给过她那么多钱去买价值六千万的东西吗?
唐静语抢先在林成面前开口:没有。怎么可能给她那么多钱。
申母:所以说咯,她这两个瓶子肯定是假的!给她一百块都是便宜她了。
有了母亲的帮腔,申梦晴也硬气起来:呵,居然还好意思狮子大开口。当我好欺负啊!
林成没理会她们,皱眉看着林迎灼:迎灼,这两个鼻烟壶是真的吗?
是。林迎灼勉强愿意搭理自己的父亲。
林成:可你哪来那么多钱买这么贵的东西?你外公给你的?
可顾诀再有钱也不会这么纵容她吧。
不是买的。
我自己画的
林成正想继续追问,门外来了两个人,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