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
说不定将来他还可以把钱捐出去,再去救助机构或者保护中心打打工,总比靠着祖上的庇荫坐吃等死要强得多,也能回报给社会、给世界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
越想越对。
于是正在从小陈手里拿核桃吃的安澜就看到这个人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眼睛里都没了焦距,揪着核桃不撒手,仿佛要跟她玩拔河。
拔个鬼!
她瞄准手掌里的软肉就叨了上去。
“嗷!”小陈惨叫一声,“安安!你怎么咬我!太过分了!今天晚上的猕猴桃没你份了!”
......嚯?
安澜作势又准备叨他,吓得小陈连连后退,抄起边上的饼干盒当做盾牌。
这个曾经差点自封为男妈妈的家伙硬是把一块铁皮挥得虎虎生风,最后手一滑尖角砸到脑门上,飙出来的眼泪水差点把波斯地毯直接冲走。
失去防御的坚果袋于是成了安澜的“狩猎场”,她在里面翻翻捡捡,美滋滋地开了好几个核桃,接着从厨房偷了点油性大的种子来吃,吃完还给诺亚捎了外卖。
黑鹦鹉因为着凉生了场大病之后毛色都黯淡了,是应该多吃点好好补补,重新回到先前那种油光水滑的样子才好看。
其实最近大家的羽毛情况都不太理想。
虽说依着老刘的愿望把鹦鹉留在了一楼,但家里有病人、有客人,能放它们出来玩耍的时间难以避免地会变短,受到的关注也会被分散,甚至连作息和房间温度都有轻微的改变。
鹦鹉对变化的反馈是迅速的,大部分个体最终能够成功适应环境,但仍然有一些个体会出现压力病症,其中最严重的就是闹闹。
一个是因为年龄小,抗压能力弱;另一个则是因为它性格本来就跟欢脱,但凡出现在笼子外面总是飞来飞去拆家打架,片刻没有消停,现在关笼子的时间长、出去的时间短,就跟植物阳光不足一样,整只鸟都有点打蔫。
起先小陈还没发现异常,倒是安澜为了让妹妹开心一点,在放风时间凑过去给它梳毛,梳着梳着就看到了羽轴附近的几块暗色小斑点。
是压力纹。
她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
压力纹通常会出现在鹦鹉营养不良或者环境压力大的时候,幼鸟会更敏感一些,然而安澜体感现在的环境温度没有问题,吃进嘴巴里的食物更不可能有问题——小陈恨不得按营养表来喂饭——那么排除摄入因素......只有心理因素了。
闹闹觉得孤单了吗?
还是说因为不能打架有点无聊了呢?
它从小就对人类的陪伴观感平平,进入后院生活后才结交上对胃口的朋友,成天和那只脾气暴躁的葵花凤头鹦鹉混在一起,不是在打架闹事拆家,就是在打架闹事拆家的路上。
眼下闹闹的笼子在门边上,哈士葵的笼子在楼梯底下,就跟牛郎织女跨银河一样中间跨整个客厅间这么远,别说隔笼打架,就是隔空打嘴架还得越过一二三四五六个其他目标。
唔......是寂寞了吧,一定是吧。
安澜一边给妹妹梳大背头,一边思考着要不要去找班主任给这两个小学生换座位换成同桌,看看压力纹还能拯救不能,至少别恶化,过段时间换羽又是一条好汉。
于是她果真去反馈了情况。
小陈班主任对学生出现的身体健康问题高度重视,立刻表示会把小伙伴调到一起,顺便还和她握手言和,忍痛送出三包零嘴。
当然咯——
这家伙私底下又打电话和爷爷“哭诉”了。
大惊小怪手舞足蹈一通说家里有只鹦鹉好像成精了,要不就是几百年前某个化形失败的前辈在人间渡劫,要不然怎么解释这年头鹦鹉竟然能跟人无障碍交流,甚至还会露出鄙夷的眼神。
你看!又露出来了!就是这种眼神!
小陈说得有板有眼,那边接起电话的陈老爷子气得是吹胡子瞪眼,隔着电话给了他一顿破口大骂,教训他闲得没屁事干少看点修仙小说,再不行找个厂去拧螺丝吧。
小陈:“......”
这冰冷的世界不会好了。
现在唯一有温度的只有软软糯糯的汤圆。
不过他在含泪吸了三大口男妈妈汤圆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家里有只既会说鸟语又会说人语的鹦鹉其实......还不赖。
伴侣动物可以用能够被理解的语言同自己交流,诉说自己的心情、喜好和病痛——全天下所有铲屎官最大的梦想莫过于此。
如果能够听懂的话,有多少悲剧可以避免呢?
如果能够听懂的话,一定会告诉它们“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就是你,希望你也一样爱我”吧?
交流真是太好了啊。
所以哪怕心里腹诽该给《走进科学》栏目组打电话,哪怕总是跟鹦鹉吵架(吵不过),有时候还会打架,此时此刻,当小陈捧着汤圆的时候,心里压倒性的感受仍然是感激。
他依照安澜说得那样调整了闹闹的鸟笼位置,又给兽医打电话,请求对方抽空来家里一趟,确定下鹦鹉羽毛的异常确实不是受到食物的影响。
到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