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卖鸟?
安澜一激灵。
她看向小陈,只见年轻人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怎么了?”刘洪亮问道。
“洪亮叔......”小陈硬着头皮说,“刘爷爷可能舍不得呢,万一病好了再因为鸟没了生气就不值得了,要不等爷爷病好了再说吧,这里有我看着呢。”
刘洪亮没吱声。
安澜的心提得更高了。
从过去种种迹象来看,这个中年男人并不是什么容易被说服的角色,而且对家里养着这么多鸟这个事实,以及老爷子喜欢玩鸟这件事本身,估计都没有什么太正面的看法,只是因为长辈喜欢他一个小辈没什么可说的罢了。此时此刻老爷子病了,他要处理这些鹦鹉,小陈一个小辈说的话根本不在参考范围之内。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老刘把每一只鹦鹉都照顾得很好。
要把这么多鸟养在一起,保证它们不生病,生病了也不相互传染;要确保幼鸟性格稳定,能够和成鸟一起生活,不相互攻击导致严重的伤损;要提供陪伴,确保它们不因为压力大或者孤单寂寞发生啄毛或者掉毛的问题......这些不仅仅是砸钱的事,还需要用心。
如果这会儿老刘自己有精力安排琐事的话,恐怕会告诉儿子每只鸟都和他的孩子一样,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到撒手人寰,又不是什么经济条件不好的人家,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它们卖到别的地方去呢?
但老刘躺在医院里,口齿不清,无法说这些话。
顷刻间,她因为家人情况稳定而感觉到的喜悦就被浓重的担忧所掩盖了。
一屋子鹦鹉还在叽叽喳喳,根本不知道饲养者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可能要面对什么命运,最重要的是,根本无法预测哪些鹦鹉会被要求离开。
这太糟糕了。
实在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