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代也没想着下河去捉鱼,反而是隔壁狼群捉得多,粪便分析出来超过30%的食物都是鱼。】
【能捉鱼了也是好事,多养点肉,今年冬天好好过,去年死的死伤的伤还有离群去闯荡的,狼群规模都小了,我真怕今年又跟坡地打起来。】
【坡地去年三只狼崽都养大了,谷地去年六只狼崽都没了,断档。如果今年这窝崽再出事,我估计父母狼可能都要临时允许其他成员敞开生一年了,大概率是贝塔狼。】
【克洛丝(Cross)狂喜。】
【楼上,克洛丝现在已经是普通成员了,你没看到视频里拍到狼群社交场面时都是她在舔凯莉吗?很明显凯莉又升职了。】
【那凯莉现在是贝塔狼了?】
【好家伙,我愿称谷地狼群家庭剧场为凯莉升职记,这才多久啊,之前还是欧米伽狼,升着升着都当上贝塔狼了。】
【当上贝塔狼有什么用,还不是个鲑鱼黑洞,笑死我了,我翻遍了33个视频,捉得到捉不到大家都下水去捉鱼了,只有凯莉在岸边蹲着,爪子都没湿。】
【楼上,你礼貌吗,你怎么知道人家是鲑鱼黑洞?万一是大佬的蔑视呢?前几天不是还看到她在吃浆果吗?凯莉是头聪明的大狼!】
【附议!诺亚才是鲑鱼黑洞!全家人就他捉不到鱼,我看了30个视频没一个成功的,最后干脆放弃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没错!你看它毛色乌黑乌黑油亮油亮的,放在夜里都找不着,树林稍微密一点就剩两个眼睛在那晃,不是黑洞是什么!】
如果黑狼知道自己不仅被槽了捉鱼技巧,还被槽了与生俱来的毛色,此时此刻肯定要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安澜倒觉得很是安慰。
至少她不是家里唯一一个捉不到鱼的菜狗。
可是这份安慰没过多久就消失了。
几天后的某个下午,天空中飘着点小雨丝,狼群为了躲雨在河边的一处树林里休息,有的趴卧着不停抖耳朵,有的干脆侧身或者仰身睡成一摊毛绒饼。
安澜这天不用放哨,也准备把自己团起来睡觉。
正当她要合上眼睛时,余光看到除了放哨者公狼王之外还有一头狼清醒着,不仅清醒着,它还在河里扑腾,似乎要抓住鲑鱼洄游季的尾巴。
这股完全放弃之前再试一次的精神让她很是感动——
然后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她破天荒地做了个梦,梦到当年待在救助站里时工作人员从滑管里喂她大鲤鱼时的场景,鲤鱼尾巴甩到脸上的感觉仿佛昨日才刚刚发生一样记忆犹新。
“啪!”
“噼啪!”
“噼里啪啦!”
接连被拍了好几下,安澜开始感觉到不对了。
她艰难地把自己从睡梦中唤醒,刚一撑开眼皮,就看到面前摆着个蔫巴巴的东西,乍一看还以为是块挂着黄色肥皂的红色抹布,定睛一看才发现其实是条不知道被咬了多少下的死不瞑目的小鲑鱼。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当视线再度往上移了一点之后,她就看到黑狼跟头拆完家的哈士奇一样快乐地站在跟前喘着气,眼睛亮得像两颗黄宝石,左边写着“我的在这”,右边写着“你的呢”。
安澜:“......”
它!抓!到!了!
该死的黑狼竟然背叛了组织!
明明要放弃了,鲑鱼季节也要过去了,竟然就在这最后的尾巴尖尖上成功逮到了一条鱼,而且还丢到她面前来炫耀。
这就是炫耀!
安澜早就意识到这头黑狼很聪明,而且可以说是过分聪明了,当然不会以为它把鲑鱼丢在这是在献殷勤,而是正确理解到了那两个灯泡眼睛里包含着的情绪。
炫耀就算了,竟然还不是投食。
简直太过分了。
当初被棕熊打成那个样子,前期是宽耳和她一点一点带肉回来给它吃,后期全靠她自己带肉回来给它吃,现在报个恩不算什么吧?
想到这里,安澜也没跟它客气。
眼看黑狼炫耀完毕就准备把自己努力了两三百次才抓到的唯一一条鲑鱼带回去当做珍贵战利品细嚼慢咽做纪念,她赶在对方低头之前就张开了嘴巴。
一叼,一甩,一吞咽。
本来就不大的鲑鱼瞬间就消失在了她的喉咙里。
安澜神清气爽地站起来,去跟小调皮、宽耳和母狼王做社交活动了,留下黑狼独自一个石化般地站在那里,好半天,发出一声小狗般的可怜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