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文武百官听完苏承安的话,很多忍不住当场就炸了。
“臭不要脸!儿子反着教导老子,他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一名武将直接开骂。
一年迈老臣摇头晃脑,“难怪苏大人复任以来,多有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弹劾官员之举,竟是这般不知所谓!丢人,丢人啊!唉!”
其他官员也群起而攻之。
“苏承安父子不配为官,皇上切莫再让此等人士辱没朝堂,辱没了为官的清明之道!”
“苏士子前番回答还挺真情实感言之凿凿,立场一变,竟是这般敷衍虚伪,若真让他为官受理纵火案那还了得?”
……
皇上见朝堂上乱成一团,先是一愣,顿时就有些明白这父子俩在打什么机锋了。
只是没想到,这父子俩竟是以这样大胆的方式,来调侃文武百官。
他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应对,干脆假装深沉,且看他们继续乱上一乱再说。
只见苏承安转身看向百官,挑眉扬声道:
“诸位同僚,这些话本官就不爱听了!”
“你们若是都公正严明心系百姓,那大街上怎么还天天有受难者家眷跑到各个衙门口声讨?”
“本官隔着好几条街,在家里都能听见他们骂当官的昏庸无能!”
“不说古大人或是刑部尚书岑大人了,你们同样作为这京中百姓的父母官,你们安抚好那些家眷了吗?”
苏承安连怼了好几句,离他最近的顶头上司,御史大夫甄明路见他嘚吧个没完,赶紧暗中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甄大人你扯下官干嘛?下官话没说完呢!”
甄明路:“……”这傻子没救了。
苏承安又继续质问众人:“你们在质疑本官之前,何不看看自己为民做到了什么?”
这话一落,整个朝堂顿时静悄悄的。
刚刚骂得最凶的那些官员,有的低头不再言语,有的抬头数着殿顶的房梁有几根,有的则是面红耳赤,欲言又止。
皇上这时反倒开口了,“众爱卿怎么都不回答苏卿家的话了?”
苏承安一脸小人得志附和道:“是啊,你们不说话,莫不是心底其实也认同本官犬子所说的为官之道?”
“你放屁!”方才骂苏承安臭不要脸的那名武将再也忍不住了,愤愤出声:“本将不说话,你还当本将与你们是同道中人?”
“本将只是看不惯你长幼不分,虚长岁数却不明事理!”
“再说了,本将负责京郊外守备营,与纵火案主审官员各司其职,若是什么事都插上一手,本将职责谁来负责?”
武将话刚说完,苏承安仿佛抓到什么话柄似的,立马转头对皇上拱手道:
“皇上您瞧!这难道不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么?”
“不论说得再冠冕堂皇言之有理,不关己就是不关己!”
“说明犬子说的没错啊!”
那武将闻言,气得直接从队列里冲了出来,想要对苏承安动手,却被镇国公及时出手拦下。
“御前讨论问题罢了,洪副将何至于恼怒于此,别叫学子们看了笑话。”
镇国公淡淡瞥了洪副将一眼,再把攥住对方的手腕狠狠撒开。
洪副将恨恨地一甩衣袖,不动声色地暗自瞪了镇国公一眼,气冲冲回到队列中,再也不言语。
皇上看了场好戏,还来不及再添上一把火,刑部尚书岑大人这时也拱手走了出来。
岑大人一脸愧色:“不怪苏大人言辞犀利,百姓对朝堂失望,是微臣没有尽力捉拿真凶,叫朝廷备受争议,让皇上颜面蒙损,臣罪该万死,还望皇上降罪于微臣,以平息纷争。”
说着,他缓缓跪了下去。
苏承安见状,赶紧又用力把他拉了起来,“岑大人这是跟下官一般傻了吗?”
“那虚与委蛇说的又不是大人你,别人尚且厚颜处之坦然呢,你又何必急着把这帽子往自己头上戴?”
岑大人(艹皿艹):“……”
这老小子还没完了是吧!
自己好心出面不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好嘛就他这最后一句话,几乎又把人得罪光了。
果然众臣又开始七嘴八舌攻击苏家父子,只不过像是都串通好了似的,再也没人把话头往纵火案上靠。
殿内一时间又乱成一片。
一众参与殿试的学子见状,也不由得各自冷汗直流。
深感这朝堂之上口舌之争,竟然比往日里学子之间为了某个论点唇枪舌战还要来得激烈和暗流涌动。
“都闭嘴吧!”
皇上见屡屡插不上话,顿时一拍龙案,朝堂再次安静下来。
“苏士子你且上前听封!”
苏扬赶紧埋首上前。
“既然你如此深谙为官之道,朕就任命你为大理寺右少卿,协同刑部主理京兆府大牢纵火一案,势必捉拿真凶,还百姓一个真相!”
苏扬闻言心下一喜,觉得自家妹妹真是料事如神,不禁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沉声道:
“谢皇上恩典,微臣定不辱命!”
众臣对此纷纷惊愕交头接耳。
皇上这是疯了吗?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