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用吃的就能行?”
楚思珩将最后一颗饺子吃到嘴里,含糊问道。
苏依眸光晶亮,“用在别人身上或许不行,但这两个人,或许能行。”
“此话怎讲?”楚思珩好奇。
“你想想,这两人,一个是大鱼大肉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一个是在边境饱经风霜苦够了,想一朝享受荣华富贵才铤而走险的人。”
“能让他们坚持到现在不肯屈服,无非是怕连累家族,拖一天是一天罢了。”
“但往往这般经历的人,对吃都是有执念的。”
“裴永胜吃爽了大半辈子,这会儿吃不到,嘴里苦。”
“而邢将军,我听卫叔说过,北门关这几年,连顿像样的饭菜都吃不到,他是心里苦。”
“试想一下,这时候是他们心里防线最为紧绷的时候,若是能吃上一顿珍馐美馔……”
说到这,苏依笑笑停下了,让胖子自行体会。
楚思珩一开始还转不过弯,但往深里想,顿感苏依这个主意没准真能成。
从心理上攻破防线。
高!
实在是高!
依依居然连这种磨人心智的法子都能想的出来,就是厉害。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过去,赶紧办完赶紧歇息,你明天还得累一天呢!”
楚思珩已经迫不及待看那两条老狗的惨相了。
见冯庆刚好把东西准备妥当,苏依便从怀里拿了个小瓷瓶出来,打开并抖了些药粉到酒瓶里去。
楚思珩又不明白了,“不是不打算下药了嘛?”
苏依龇牙一笑,“谁说我不下药了,只是不打算用猛烈的毒药。”
楚思珩嘴角抽抽,“那这又是什么药?”
“泻药。”
楚思珩:“……”
想到那两人待会儿要受到依依的‘酷刑’,他在心里默默给他们点了两根蜡。
坐马车来到刑部。
楚思珩拎着食盒,不用亮腰牌便带着苏依进去了。
苏依披了一件翻帽的斗篷,这是胖子帮她准备的,目的是不想让人知道是她。
也是为了避嫌。
进到天牢,苏依顿时被里面污浊恶臭的空气给闷到了。
牢房看似很多,但关押的犯人却没多少。
楚思珩跟牢头说要提审裴永胜和邢将军,牢头二话不说就差人把人弄到刑架上吊起来了。
裴永胜和邢将军的模样已是今非昔比。
披头散发胡子拉碴,身上的囚服因为鞭打,也是破破烂烂,血肉模糊,浑身枯瘦如柴脏兮兮的。
看到他们这副惨状,苏依就放心了。
不够惨的话,她的美食计大概率就没什么用。
楚思珩缓缓对苏依柔声道:“没事,只要不把他们弄死,你就放心大胆的来吧!”
被吊起来的两人闻声,皆是抬头看了一下。
裴永胜虚声嗤笑:“呵……楚世子这么快就又来了……”
邢将军亦是冷哼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们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楚思珩拧眉,“你们难道就不怕我不管口供,照样将你们九族给法办了?”
“哈哈哈……”裴永胜讥笑,“东禺的律法明文规定,诛九族的大罪必须落实口供和证据呈到圣上跟前,你不敢……!”
邢将军也嗤鼻,“谅你也拿我们没辙,这次又要动什么刑啊,尽管放马来!”
楚思珩看向苏依,眼神里仿佛在说,看吧,他们就这副死样。
一直没吭声的苏依见状,忍不住轻笑一声:“呵!若是事先不知你们身上所犯下的罪孽,在外人看来,你们这般模样,倒是颇有几分悲壮英伟的豪情骨气!”
“其实嘛……你们不过就是两条朝廷的蛀虫罢了!”
“苟且钻营!自私自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胖子路上跟她说了。
周存福贱骨头软得很,都不用上酷刑,光是把他吊到刑架上,烙铁都还没沾上肉呢,就当场吓尿了。
周存福说,五年前那次赏花宴,二皇子确实没事先刻意设什么迷局。
二皇子也确实是和朝中几位门臣借周府宴会密谋一些事情。
那些事情,无非也就是党派的倾轧手段,商量打算针对敌派的谁谁谁那些。
但唯一值得保密的是。
二皇子当时就已经动了夺位的念头。
并说吕家已经安排好户部、兵部等相关的门臣谋划,从北门关军需用物上做手脚,谋取大量银钱和军需,为将来夺嫡做准备。
言语之间还提到,北齐国和南越国到时可能也会鼎力相助。
不过在他们商量到具体行事方案的时候,周家下人便过来禀报周存福。说府里出事了,周存福只能先出去应对。
所谓的出事,正是她误入郑月给二皇子布下的迷药房里,再和胖子搅和到了一块。
事后被下人发现,等周存福去到那个房间的时候,她和胖子已经双双离开了。
周存福等了好一会儿,见两家并没有对此来质问什么,便才安心回到密谋之处。
不过当他回去时,二皇子他们已经谈完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