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蒲公公神色有些焦急。
“怎么了?大皇子的情况很严重吗?”苏依问。
蒲公公一脸哀色,“倒不全是因为大皇子,而是……害!叫老奴怎么说呢,世子妃还是先带上药箱同老奴一起进宫吧,路上再详细跟您说!”
如今私下里没外人的时候,好多人都已经习惯叫苏依世子妃,她曾纠正过,但还是有人叫,她也懒得再纠正了。
没过门就顶上头衔的,整个东禺国估计也就她一个。
想到镇国公夫人先前哀怨的眼神,苏依吩咐卫恭把墨墨和鱼鱼送到镇国公府去。
她则跟蒲公公坐宫里派来的马车进宫。
路上,蒲公公将皇上他们回去之后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大皇子被抬回寝殿后,由太医院多名太医共同诊治。
期间大皇子整个处于剧痛之中,哀嚎声不止,赵皇后越看越恼火,逼着皇上让二皇子和吕贵妃给说法。
二皇子的解释是一时大意,不是故意的。
吕贵妃自然帮着儿子说好话,言语间还颇为犀利。
赵皇后哪里接受这种说法,事情发生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皇子的举动明显刻意,加上吕贵妃的语气,她年轻时候的暴脾气一下就窜上来了。
也不顾皇上在场,赵皇后和吕贵妃当着许多人的面竟然撕打起来。
就连皇上呵斥她们停手都不管用。
无奈,皇上只能亲自上手去隔开两人。
皇上虽有功夫在身,但妇人打架毫无章法可言,他又不能真使劲,毕竟伤了谁过后都不好收场。
拉扯之间,皇上竟然被两人推了出去,后腰撞到了桌角。
撞到桌角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是刚好撞到皇上后腰的旧伤处,顿时旧伤复发,动弹不得。
赵皇后和吕贵妃见伤到了皇上,这才肯停手。
皇上当即让蒲公公过来宣苏依进宫。
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苏依听完,整个人呆住了。
不都说宫里是最讲究规矩礼仪的地方吗,皇后和贵妃竟然能像市井妇人一样打起来,也是佩服。
看来明月郡主的脾气,多半有赵皇后的影响在,属于家族遗传。
没多久,马车抵达皇宫,苏依再换坐轿辇去往皇子殿。
楚思珩没人能抬得动他,只能步行在后。
大皇子寝殿。
“糊涂啊你们!”
“一个皇后,一个贵妃,竟公然动起手来,成何体统!还伤及皇上,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太后拄着凤头拐杖,眼神凌厉地瞪着地上跪着的赵皇后和吕贵妃,气得用拐杖戳在地上咚咚响。
“太后息怒,儿媳知错了!”
赵皇后和吕贵妃发髻凌乱,当即匐身开口。
“太后莫激动,仔细自己的身子。”常嬷嬷见太后脑门的青筋都冒了,赶紧规劝道。
太后瞥了眼躺在床榻上的大皇子和皇上,不禁一阵气结。
而二皇子垂着头立在床边,一言不发,瞧着很是懊悔的样子。
太后终是平复了心神,才对跪着的两人道:
“赫儿留下侍疾,你们还不快下去把仪容整理好再过来!”
“是,太后,儿媳暂且告退。”
赵皇后和吕贵妃起身,相互瞪了一眼,才离开了皇子殿。
苏依刚跨进殿门,就瞧见两人正眼神厮杀着走了出来,不禁脑门发胀。
看来下手真的挺重。
进到内殿,苏依见明月郡主和平阳公主都还在。
除了太医们正战战兢兢给皇上和大皇子看病之外,还有一位身着凤纹宫装,尊荣华贵的老夫人坐在殿内的主位上,神色很是威严。
苏依料想这老夫人便是太后了。
结合之前所了解的种种,她一直觉得太后就是妖魔化的存在,不由自主便凝了凝心神,严阵以待。
“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苏依给太后行了大礼,举止得体,不卑不亢。
“你便是苏承安之女?”
太后冷眸微眯,打量着苏依微微颔首的样子淡淡道。
苏依抬眼,“回娘娘的话,确是臣女。”
太后冷肃眼神直勾勾看了她半晌,才缓缓开口:
“既是皇上唤你过来,想必你定有过人之处,今儿马球会你也在场,依你看来,大皇子的腿伤有无痊愈的可能?”
苏依下意识看向蒲公公,见他暗暗对自己眨巴眼,想了想才回道:“臣女当时并未来得及仔细查检,不敢对娘娘妄言。”
蒲公公当即在袖口比了个大拇指,苏依便知自己不能把话说得太满,这么回话应该是没错了。
“嗯,那你便去看看吧,需得仔细些才行。”
太后端起茶盏,不再给苏依多余的眼神。
“是,臣女谨记。”
苏依退身几步,继而来到并排的床榻前,看到明月郡主和平阳公主对自己拎着药箱,投来惊讶的目光,她只回了个让她们安心的眼神。
至于先给谁看伤,她顿时有点小纠结。
好在伏趴着的皇上开了口,“先给大皇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