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氏带人回去,其实是回去用午膳的。
用完了午膳,再继续带着人和装备回到海家门前。
只不过这回,她又换了一种闹法。
她直接让人在海家大门对面搭了个简单的戏台子,再让两个说书先生在台上将晌午那一段轮番说给周围的人听。
尤其是余氏娘仨解释不清雷同依据那一截儿。
海氏让说书先生拼命往详细里描绘。
完了还让翠花大娘她们敲锣打鼓的配合节奏。
刚开始,还有越来越多的街坊四邻过来凑热闹。
但很快,附近居住的官员家眷就有点受不了了,因为实在是太闹腾了!
大镲小镲锵锵声不断,大锅小锅丁零当啷声不停,比人家办丧事还要吵人。
于是好些官员忍不住到苏家找苏承安,想让他劝劝海氏不要再闹了。
有什么冤屈三司总会查出来的,总这样不消停,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
苏承安对这些人来访,一概称病避嫌不见。
这帮人不是总喜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隔岸观火瞧热闹吗?
这回让他们瞧个够!
住在海家附近的官员没办法,只能再次跑到京兆尹府去找古大人。
海氏这么闹已经构成扰民了,古大人身为京都父母官,总得管管不是?
古大人的回应也妙极。
他说自己已经深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且列好陈述奏折,递交到大理寺那边。
完了还提醒众官员,为了尽快恢复安宁,他们若是有和案子相关的线索,也可以递交到大理寺去。
毕竟早一点解决案子,大家便能早一点耳根子清净嘛!
众官员听罢,纷纷暗啐古大人老狐狸。
事情没能实质性得到解决不说,还想引他们脱离海大人麾下,老奸巨猾的狗东西。
余氏在后院,即便把房门都严严实实堵上,那些喧哗吵闹的动静还是跟魔音一般灌入耳际。
“不是让你们去找公爹和老爷回来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不堪其扰地重重拍着茶案,对下首的管家怒道。
“夫人莫急,老奴已经派人去知会老爷他们去了,多半是被手头的事务绊住了,一时忙得脱不开身,想必很快就回来了。”
管家趁着海氏带人回去的间隙,已经着人将大门处的秽物清理干净了。
可就算是清理得再干净,他始终还是感觉府里环绕着一丝臭味。
他自己也被泼了一身的脏东西,也巴不得海程茂和海威赶紧回府处理此事呢!
余氏嘴里一直烦躁地骂骂咧咧。
“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他们父子俩倒好,不知道躲哪儿清净去了!”
“不过几年不见,海芙蓉个贱人还真是长本事了!”
“原来在我跟前连个屁都不敢放,眼下竟这般会闹腾!”
“方才要不是我得端着规矩,我早上去抽她两个大嘴巴子了我,敢往我身上泼粪?!”
“简直粗鄙又下作!”
“他们父女俩起矛盾,遭罪的却是我这个做大嫂的,我招谁惹谁了我!”
海宏伟从之前转身进府那会儿,就直接回书房去了。
这会儿只有海瑶在余氏身边。
听着余氏不停怒骂,她很是不安地绞着帕子,“娘,这事……你说祖父和爹爹他们,会不会……”
余氏闻声,忿忿间停下,嘴唇嚅了嚅,终是没再骂了。
“放心吧!你祖父既是敢做,势必已经提前想好了对策。”
“伟儿已经连着两轮会试都考不过,错过这回,又要再苦读三年,这一晃等十年过去,要是还考不上,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海家还等着他开枝散叶,他倒好,非要考取功名才肯娶妻,他那脑子我瞧着都难,偏偏就是执拗!”
海瑶见余氏又开始埋怨兄长,也有些不耐烦道:
“哥哥想要出人头地,不也是为了祖父还有海家长脸嘛!娘你别再这么说哥哥了……”
“行!我不说你哥,那我说说你!”
余氏话锋一转,颇为严厉地瞪了一眼海瑶:
“这几年,为娘给你相看合适的官家子弟不少,你自己说,都快二十出头的人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肯嫁人!”
海瑶听见余氏又提到这个,满脸的烦躁:“娘,女儿不是说过了嘛,除了二皇子,我谁也不嫁!”
余氏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二皇子二皇子!你眼里除了二皇子还有没有别人了?”
“二皇子若真看得上你,早几年你祖父暗示他的时候,便就答应下来了!”
“女儿啊,你如今可老大不小了,再不嫁,人就真成老姑娘了,苏依那小贱人至少还有一对儿女傍身,你若再过几年还是这样,笑话你的可比她多多了!”
“娘!!”海瑶一听这话,眼睛也气红了,“别拿我和那小贱人比,我这不也是为了海家的前程着想嘛!当初是谁给我希望的,还不是你们!”
“眼下我的心收不回来了,你们又想让我看得上谁!!”
“好好好!娘不说你了还不成!”余氏见女儿一副深陷沼泽而